今晚的夜空,月明星稀,四周寂静,暗夜无边,只有偶尔小风吹动过,野草沙沙作响,带着尘土味飘入鼻腔。
秦致找了一块空地盘腿打坐,这是从程瑾那里学的功法,最初两三天并不得窍门,打坐打的很辛苦,几天之后悟出点门道,总觉得丹田处有异动,成宿的打坐,带来的不是身心疲惫,而是筋骨的舒畅。
圆月高悬,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
终于,远处的一个死角有了动静。
萝卜今晚本也就打算出逃,盗墓、挖文物,还要把老祖宗的东西卖给那帮洋鬼子,洋人没有好东西,他怎么可能继续助纣为虐?
晚上,自从进入这里,他就闻到了军人的气息,那种带着肃杀和血腥却又清冽如松,不会让人冷的窒息的味道。
后来,他也闻到了一丝不同,曾经带给他温暖的一丝不同的味道,他决定走出来。
远处的秦致收了功法,睁开眼睛,看来这小子挨不住了!
萝卜小心翼翼的从水泥袋子垒成的小山下面爬了出来。
秦致勾勾嘴角,却看着那个男生盯住他的目光,一步一步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心里稍微诧异,他是收敛了气息的,而且这个男孩毫无内力,体质羸弱。
大男孩小心翼翼的站在秦致面前,长久没有饮水,嘴唇泛白,嗓音带着沙哑,“我想跟你走!”
眼前的人灰头土脸,连睫毛上都沾着石灰粉,唯有一双瞳孔清澈透明。
“为什么?”
大男孩眼眸低垂,半晌才悠悠开口,哑哑的,“我不是坏人,没有做过坏事,还知道很多事,我想立功,想要好好的活一回!但我没有自保能力!”
从第一眼起,秦致就没觉得这孩子是个坏人,他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目光平静无波,似乎并不愿插手很多外务,与周围的人和事格格不入,只想安静的站着。
“你可知跟着我,你得到的可能不是自由,而是牢狱之灾!”
男孩不敢看他,只是睫毛轻颤。
秦致再次平静的开口,“我知道你有特殊本领,完全可以不用出来,给我一个真实的理由!”
男孩儿思考半天,眼神上移,迎着秦致的目光,“我……想见你身边的那个人!”
看着秦致眉头紧蹙。
男孩提着胆子继续说,“你身上有着本不属于你的特殊气息,是一种生灵的气息!我曾经……”
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周遭的空气变得凝滞。
秦致攥紧拳头,顿时眼神凌厉,杀机四起。
男孩吓得往后倒退三步,差点跌倒。
秦致出拳变爪扼住了对方的喉咙,眼神变得幽暗,红血丝慢慢的爬上来,情绪开始异常异动,小丫头是他的逆鳞,谁敢惦记?他不惜杀人犯险。
晚饭后,程瑾照例和大家在院子里喝喝茶,聊一聊练功和学习心得。
被年轻人围绕着,把所学尽可能的教授出去,这是钟老爷子重拾生命后最喜欢做的事。
钟老坐在摇椅上,轻松惬意的望着星空,端起自己心爱的紫砂壶,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