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狐惑草,见鬼的妖华袍!该死的自己!该……该诅咒的龙子霏。
他那样的身手,不可能对付不了那时候神智错乱的自己!
行云扯痛了自己的头皮,可是心里烦乱一点都没有消减。
可恶可恶!都是因爲那个龙子霏,他要是不来帝都,不就什麽事儿都没有麽!
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遇见他之後开始的!
不要再想了!就象那个人自己说的,忘掉,那只是个偶尔脱轨的错失。
可是那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却在眼前顽固的盘旋不去。
在青光蒙蒙里面,那具身体,修长美好,那一层薄薄的胭红不知道是因爲羞辱还是疼痛……但那双眼睛里绝不是情欲……
是哀绝……
行云头痛欲裂的呻吟著,抱著膝倒在榻上。
忘掉!
快忘掉!
被他无意中带落跌散在地上的薄绸流淌于地,那柔软似水的妖华袍,被斜斜入窗的阳光映得灿然晶莹,美不可言。
似乎有淡淡的烟影,从那一片银光袅袅升腾。
远远的窗外,子霏与平舟并肩而行。
“到三殿最後一位尘埃落定,你便要离开?”平舟有些意外的注视著他。
子霏点点头,向这位始终对他和善温柔的旧友微笑。
“隐龙谷那里有要事麽?”平舟有些急切:“你……不想再去天城看看?”
子霏半仰著头,明亮的阳光映得他双目晶莹剔透:“不去了。”
“子霏……”平舟握住他的手:“爲什麽不能留在这里?龙族何时都可以回去,我们却已经……分离了整整两百年!”
子霏有些歉然的微笑,却不说话。
“这里……就没有你牵挂的人……”
“我还是会常来的,什麽时候路过天城,一定也去寻你。”风吹动银发飘摆,子霏目光中也有些微的不舍:“我也想念你和星华,还有辉月……毕竟相处过那麽多年……”
平舟深吸一口气,放脱了手:“你说的也是,上界规矩戒律极多,确是令人不得开心。”
两个沿著长长的回廊漫步。
“陛下的生辰就在後日了。”
“知道……只是我也没有什麽预备,倒要失礼于他……”
“我倒觉得陛下不会介意这些虚礼……不过前一次,你的笛曲真是技惊四座。”
子霏只是微笑。
辉月的生辰,就在一派祥和安逸的气氛中到来了。
子霏并没有穿平舟特特送来的那式大礼服,还是一领青衫,只是佩带另换过了一条玉带。
星华挨过来来小声说:“有你的,明著不给他面子。”
子霏一笑:“他才不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