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肩上打盹的宠物始终没睁开眼,呼噜呼噜地睡个香甜,与世无争。
自由,是一种很抽象的感觉。
少了三个跟屁虫的沙琳娜用一身华服和一个男孩换衣服,蓬松假发一扯,弃于恶臭的垃圾堆上,将及腰的长发塞入一顶圆扁布帽中。
抹了些煤炭在脸上,此刻的她活脱脱是生活在市集的小男孩,瘦长的身形看来毫不起眼,和一般为三餐奔波的低下阶层没两样。
如同放出笼子的鸟轻松惬意,她边定边咬着一块大饼,不时停下来看看琳琅满目的货物,东挑西捡不感兴趣地摆小贩一道。
摆脱了令人难受的女子服饰,她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跳来跳去活似森林里的精灵没一刻安静。
喜欢海上的刺激不代表不能上岸冒冒险,每一项新奇的事物都能带给她短暂的快乐,因为她对新东西的兴趣往往维持不了三分钟。
看着掩鼻擦身而过的英国仕女,她的表情是轻蔑的同情,明明阳光不大还撑把阳伞,那一身没血色的白肤简直叫人想吐。
白种人的肌肤就像上帝忘了给他们颜色,属于失去色彩的可怜民族,宛如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只能待在暗夜喘息,苍白得像过期的牛乳令人作呕。
她实在想不透他们凭什么骄傲,歧视有色人种,笃信神爱世人的种族却违背上帝旨意,难怪一个个面目可憎不值得尊敬。
沙琳娜从来没喜欢过英国人,可是她喜欢英国食物,拜祖母所赐,她唯一懂得的英国礼节是下午茶。
一杯香浓的奶茶,三、两样可口的饼干,无所事事地在树荫下乘凉,闲聊最新一季的服饰和社交圈盛事,眺望远处的白云数朵。
通常她是囫图吞枣地先吃光饼干再喝奶茶止渴,然后就昏昏欲睡地等着下午茶时间过去,这段时间是她最乖巧的一刻,因为到最后一定睡着了。
“咦!是我太多心了吗?怎么老觉得有双刺目的眼追着我的后脑勺。”
沙琳娜狐疑地站在街的中央向后瞧,似乎瞧见某道颇为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人应该被卡谬他们缠住,没有办法脱身来找她碴,她一定是眼花看错了,被阿赛亚的拳头击中不死也半伤,哪有本事全身而退。
抚抚唇,她想起那个羞辱性的吻,唇上似乎还残存他的气味,她八成疯了。
哼!若在海上敢对她有此恶劣行为,只怕海里的鱼儿会非常踊跃地抢吃新鲜食物,包管他尸骨无存地永沉海底,不见天日。
“啊!哪来的挡路尸,快给我滚开!”幸好她停得快,不然准撞扁了鼻子。
沙琳娜故意压低嗓像个小男孩,懒得抬头看是哪只狗挡路。
“你的脾气真不好,没人教教你什么叫礼貌吗?”低沉的男音微混着笑意。
好熟的声音,似乎……“要礼貌上教堂找去,我不信耶稣。”
一个闪身,她打算绕过阻碍物继续逛大街,谁来都不能阻止她。
可是他动作更快地捉住她左肩,一副和她很熟的模样改为拥住她肩头,看似交好的举动实则控制她的行动,不让她轻易离去。
“身为你的男人有义务教导你礼貌的重要性,你说是吧?酒馆的小姐。”看她还能溜到哪去。
果然是他。“你认错人了,我可没有‘那种嗜好,我是个男孩并非小姐。”
“是吗?”他强制地拾起她下巴,以袖口抹去她脸上的煤炭。
“你干什么,当街欺负小孩子吗?”沙琳娜飞快的后退,不让本来面目还原。
男子一步步逼近地将她困于人与墙之中。“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语气中有着威胁,像猫抓老鼠的逗弄她。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搭讪的方武太拙劣,你应该不缺女人……”她故意顿了一下,讽刺道:“或是小男孩。”
“呵……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