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长发垂下,掩盖着她赤裸的身体。她此刻就像一个瓷娃娃,苍白而脆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那一幕已成为她心底的梦魇。经不起一刻的回忆。她甚至已无力追究到底是谁设下了这个恶毒的圈套,只想尽一切力量将它遗忘。
亚当斯却控住她的双肩,逼她抬头直视着自己:“你必须想。”
“我不知道,我早醉得不醒人事了……”她抗拒着,但他此刻的目光是那么冰冷,让她不得不退让。
Candy满含眼泪,努力回忆着:“大概是我经纪人找来的男模、舞者、演员……”
“还有谁?”
还有谁?这重要吗?那些趁着酒醉侮辱她的混蛋们是谁、有多少人,这重要吗?
随着他步步追问,那些不堪的记忆片段又涌上心头。尘土、香水、体液混合出的气味仿佛还纠缠在空气中,让她忍不住作呕。
她拼命摇着头,想把这一切甩出脑海:“我不记得了!”
亚当斯却没有就此作罢:“你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是明知故问吗?
耻辱,仿佛是一柄刀,沿着他的目光刻下彻骨伤痕。她忍不住挣扎起来,想脱开他的掌控,他却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
Candy突然抬起头,赌气般地大喊:“我做过什么?全世界都亲眼看见了,只有你不知道吗?”
亚当斯却完全无视她的情绪,重复了一遍:“回答我的问题。”
“我喝醉了,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事,但,你昨晚已经原谅我了,不是吗?”
她语气中还带着赌气般的余怒,目光却已满是祈求。
——她在求他,求他不要再追究下去,不要将她的心撕开,血肉淋漓地暴露所有污秽,暴露在他面前。
亚当斯丝毫不为所动,将那张报纸拍到她面前:“他也在其中吗?”
Candy泪眼模糊,根本没有看到重点:“谁?”
“兰斯洛特。”
Candy一惊,兰斯洛特?他怎么可能在?她看着照片上那个人影,有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很像而已……”
亚当斯冷冷打断她,一字字道:“我只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Candy仔细想了想:“也许是我的经纪人给他打了电话,也许是我无意中碰到了他给我的传感笔,让他知道了我在那里……”
还没等她说完,亚当斯压制已久的怒火爆发出来,他猛地挥手,将床桌上的杯碟都扫到地上:“你自己已经是个婊子,还想让别人和你一样无耻吗?”
Candy一声惊叫,本能地蜷缩到床尾。她抬起头,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不是已经原谅她了吗?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的一个电话,一次拥抱,将她从炼狱中拉了回来。那一刻,她真的将全身心都交给他。毫无保留。
当他将自己拉入怀中的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温暖。整个灵魂都脱离了那具污秽的躯壳,而完全地归属于他。属于那个包容她、安慰她、保护她、掌控她的男子。
她随时可以为他去死。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难道,他其实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还是将自己当作毫无廉耻的婊子?
她的眼中满是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那些混蛋发生了那样的事,你都肯原谅我,看到兰斯洛特在场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