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药膳、米粥和浴桶齐齐送了进来。
这时,不需要我再提醒,阿梳脱下最后一件肚兜,便往水里走去。我望望一边的手巾,刚准备上前两步,帮她擦背。但她却像发现我的目的一般,冷冷的甩了句:“出去!”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女大夫不是说阿梳傻了吗?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说,你出去!”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抿着嘴,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不敢忤逆她,只好心心念念的叮嘱她几句注意事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离开房间后,我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蹲在屋子外的台阶上,等她沐浴完毕,想看着她喝下药粥,安稳睡下,才好放心。
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直等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她洗完。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我一边捶打有些僵硬的胳膊,一边慢慢吞吞的往屋子走去,静静的伏在门上,小声叫了两句“阿梳”。
起先,屋子里一直没有回应,但就在我实在放心不下,准备冲进去的时候,阿梳冰冷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我没事,我只是不想看见熟人,所以,阿娴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自杀,到那时候,你应该更受不了吧。”
“阿梳你说什么啊你!”我不否认,在听到自杀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都凉了,但紧跟着涌上来的却是不解,太多的不解。
“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阿娴,如果还想我在你视线之内好好活着,就让陌生人来照顾我,要不然,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为什么啊?”我还是不解,既然她并没有傻掉,人也好好的,为什么就是不肯见我,不肯让我陪着她,不肯要我的安慰。
“我累了,不想说话了,就这样,你走吧。”说完,原本哗啦作响的水声便停了,一切都恢复到最初,沉静的状态……
一阵风起,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我想,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在古代的第一个亲人。而更可笑的是,我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
再次坐回到那块已经被我坐的发热的台阶上,恍惚觉得,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石头都能捂热,但人心,却很难暖热。
和阿梳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般,在我脑中走马观花而过。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沾湿了整张脸。
“傅小姐这是怎么了?”就在我伤心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一道关怀的女声突然想起在耳侧。抬头,只见一张肖似柳大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看着面前娥眉低蹙,艳若桃李的女子,我相当脑残的问了一句。
“柳媗琴。”女子低低一笑,旋身落坐在我身侧,顿顿,有道:“或者你更愿意叫我柳侧妃。”
“唔,原来你就是四王府的柳侧妃。”我轻轻浅浅的笑了一笑,雍和宫的事又浮现在眼前。
“正是。”柳侧妃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
“怎么?来迎客居有事?您要是找王爷的话,估计找错地方了。”
“不,我是来找你的。”女子摇摇头,定定望向我的眼:“以前就听我二弟提起你。”
“提起我?”果然,一提到柳长元我就不淡定。虽然那次私奔没有成行,但是那份心意却并非烟消云散,所以此刻,还是忍不住关心:“他跟你说我什么?”
“当然是好话。”柳侧妃双手托腮,做出一副无害模样:“他说他的闲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一看就知道很好欺负,呆呆的,让他总忍不住想保护你,把你罩在他羽翼之下。”
“是吗?”我摇头:“可我怎么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见我质疑她,柳侧妃也不气,而是表现的相当云淡风轻。偏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来的时间不断,我也该回去了。”
“不送。”我摆摆手。面上不露声色,但心思,却已经被带到了千里之外。
闲弟,柳长元的确是这么叫我的。但是柳媗琴,她嘴里所说的,到底是贤弟,还是闲弟呢!
还有,这女人已经知道这么多,会不会跟凌禛告密呢!那时候,只怕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说来也奇怪,以往我无聊的都要长毛的时候,四王府里的女人都没怎么出现,但是今天我心情都不好成这了,那些女人却像是见到大米的老鼠一般,死活不肯放过我。
这不,眼前又来一只。
打量周围地势,因为比较害怕被人推下台阶,所以我并没有起身,就那么稳稳当当的坐着,一直等到华衣女子走进,才痞痞的问了句:“不知道您又是哪位呢?叶侧妃?还是姚侧妃?我猜应该是叶侧妃,因为姚侧妃可是出了名的人好貌好脾气好,怎么都不可能趁四爷在,找到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