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死去的雄虫,曾经确实爱过他的雄虫,成为他试图唤起郝誉温情的秘钥。
比起那个不被爱的白宣良。
他,伊瑟尔南才是郝怿真正爱过的雌虫。
从那转移雌奴的遗嘱看,郝怿也确实希望他的亲弟弟郝誉照顾好他辛苦赎出来的雌奴伊瑟尔南。
只可惜,兄弟两并没在一起长大。郝怿心里的弟弟郝誉,大抵还是依赖在自己身边的年幼虫蛋,是破壳后碰一下蝎尾就要呼呼吹吹的娇弱雄虫,他还能抱着一岁不到的弟弟温柔念童话书,回答弟弟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最后一次见到郝誉,是去世前25年。
那时,郝怿还没有检查出枯萎病。郝誉虽然带着一部分任务的后遗症,却也没现在那么严重。兄弟两还能在厨房和白宣良一起尝试烹饪。郝誉给哥哥展示他任务里磨砺的烤肉技术,郝怿笑嘻嘻调制各种蘸酱蘸料,兄弟两最后统统被白宣良赶出厨房,在客厅里玩沙盘游戏。
郝誉才不要放水,他尽情把哥哥杀得片甲不留。而他的亲哥哥郝怿也不会生气,总好脾气地夸赞郝誉的厉害,慢吞吞把沙盘复原在原始状态。
哥哥此生唯一污点就是喜欢上一个并不爱他的雌虫。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眼神冷漠。
伊瑟尔眼球不断上翻,露出眼睑下的血丝。他大力咳嗽,水渍沿着嘴角淌满郝誉的手指与虎口。他双手最开始还尝试掰开郝誉的控制,可越到后面,他只尝试用自己的力气让咽喉更轻松一些。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
他瞳孔似乎正承受和伊瑟尔一样的痛苦,不受控制地泛起血丝,痛苦与神经质的激动迫使呼吸道冒出野兽的低吼。他偶尔会侧过头,用余光盯住一处空地,像是哪里站着一位已约好的客人般。
伊瑟尔南完全在这暴力下失声。
他意识模糊,呼吸断断续续,窗边散射的灯光隐约给面前之物浮上一层圣光。涓涓鲜血从牙缝渗透进咽喉,伊瑟尔为此剧烈咳嗽,他喷出的少量血沫,并不影响郝誉粗暴毫无节制的亲吻他。
这吻像是种救赎的信号。伊瑟尔南无求在这种条件下,亲吻是否合理。他脑海中剩下“不配合就会死”的恐惧,他牙口因先前的暴力酸涩不止,张合到完全合不上的程度后,郝誉随意在其中对那根舌头展开另一种程度的暴力。
他压住,咬住,用力吮吸。
伊瑟尔不得不双脚盘住郝誉的腰,双手抱住其脖颈。他那条浴巾围起来的衣物草草掉在地上,被郝誉一口气踹飞到墙上。
“舌头伸出来。”郝誉道。
伊瑟尔不敢不从。他伸出还在流血的舌头,舌根处银灰色的虫纹一直蔓延到舌尖,鲜血被涎水冲淡后,在舌尖汇聚成淡粉与少量鲜红。
“早听话不好吗?”
郝誉用两根手指捏住伊瑟尔的舌头,稍微用力往外拽,便得到雌虫求饶的呜咽声,“芋芋还要复习。你少在他面前晃荡,影响他心态。”
楼下传来敲门声。
郝誉的消食活动也到点了。
他松开手,任由伊瑟尔摔在地上,径直走到门口,“伊瑟尔。”
伊瑟尔涕泪纵横,狼狈万分。他喘息之余,微眯起眼睑,在余光中看向那残忍暴虐的军雄。
那张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眼神光扭曲晃动,鬼魅般幽暗。
他道:“我哥的一切都该是白哥和芋芋的。”
郝誉一点一点合上门,声音飘忽不定,随着门缝的光线狭窄成一条直线,“他们才是一家人。”
餐桌上,修克坐立难安。
他原本只看中点了最贵酒水的那几桌,觉得全是雄虫的那一桌最随便最好糊弄,壮着胆子搞第一单试试水。
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要紧张。”白宣良扎好果汁放在修克面前,安慰这个和亲子差不多大的孩子,“郝誉是个好人。”
不。
我并不为这个事情烦恼。
修克站起来,恐惧与羞耻令他等不及郝誉承诺的一大堆好处。和军部那些人拿到资料戳破他的真实身份比起来,他宁可继续身无分文在街上游荡。
“我还有事情。”
门外响起地面车停靠的声音,军雄拿着几本协议书和档案下来。郝誉也差不多完事,打着哈哈,勾住修克僵硬的身体,笑盈盈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