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虞子痕还来不及追问什麽,身後已有一人夺步上前。这人名为杜影,自小便在虞家,可说是由老城主一手带大,与虞子痕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夥伴。
「那他信你了麽?」杜影急急问道。
邢春道:「信了。」
「也答应了发兵来援?」
「答应了。」
「真的?那他的兵力为何没有与你一道前来?」
「他还要稍作准备。我提前走了,以免你们多等一天,就多著急一天。」
「这样麽?」至此,杜影才全然放下心来,拱手道,「这次真是有劳你了,大恩……」
「唉,谢字就不必了。」
邢春摆手阻止了杜影,又看向虞子痕,微笑,「若真有心谢我,便有劳子痕,找个地方给我清理可否?
「先前在韦东寒那里,那个不尽职的主人也不知招待我,我还差点以为我的化妆如此失败,别人都看不出来我这一身血污呢。」
闻言,虞子痕深邃地看了邢春一眼,颔首:「好,你跟我来。」
离开大厅後,虞子痕先将人带到自己房里,取了一身干净衣物。两人体型相仿,衣服换了穿,多半不成问题。
到了沐浴之处,邢春捧著虞子痕的衣服,进门後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来洗?」
「……」虞子痕无端一愣,旋即退了一步出房门,「不用。」从房外将门关上。
邢春摇摇头:「啧,真是不好玩。」
仔仔细细洗净了一身尘土,换好衣服,再走出房门,房外并无人在。邢春想了想,向後院找去。
果不其然,在这里找到了独自一人的虞子痕。
与那晚不同的是,今日此处,没有酒菜,没有古筝,只有一个正在专心练剑的人。
邢春斜靠在石柱上,就这麽静静瞧著。直到虞子痕将整套剑式练完一遍,停下歇息时,才留意到这里多出一个人。
虞子痕收起剑,问道:「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
「为何不出声唤我?」
「为何要出声?」邢春扬唇一笑,「我就想看看而已。」
「这有什麽好看?」
虞子痕不以为然,顿了顿,眼神蓦地深沈起来,「不如,直接来练练。」
「嗯?」
邢春还没弄明白那话的意思,只见虞子痕扬剑一抛,将原本握在手里那柄剑扔了过来。
邢春抬手接住,再看回虞子痕时,发现他已从石桌上拿起另一柄剑,并已抽剑出鞘。
他的意图,至此已一目了然。
对於拔刀弄剑,虽然邢春一向不感兴趣,但是面对著虞子痕那紧盯而来的视线,不禁让人觉得,此时自己若不奉陪,实在对不起那麽好看的一双眼。於是也提了剑,慢步上前。
「刀剑无眼……」邢春摸摸头,「我们要不要将剑鞘套上了再来?」
「习武之人自当可以拿捏分寸。你且放心,我有把握适可而止,绝不会伤你分毫。至於你,使全力上来便是。」
邢春看了此时虞子痕说话的神情,忍不住暗暗低喃:「你真的将以前都忘记了麽?还是说,最後一世即将结束,从前的阴王本色便又回到你身上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