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过电话?’伯文边说边解开领带。
‘她问你上来了没?才刚挂断电话,你就上楼了!她对你真是了如指掌。哎!我看 你真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仲文感慨地摇头。
伯文不置可否,迳自走向餐厅,仲文跟了上来。
‘帮你留了份蛋炒饭和蛋花汤……’仲文将微波炉内的晚餐端了出来,‘鸡蛋大餐 ,你就将就点吧!’
伯文并不表示意见,只是津津有味地将蛋炒饭一口口往嘴裹迭。
‘谁教我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搞不出什么山珍海味……’仲文似乎挺抱歉地说 明。
‘行了。’伯文满意地道:‘你是汗珠摘下体,粒粒皆辛苦。要感恩了!’伯文顿 了一下,‘你下个礼拜就要走了,我才烦恼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烦的?’仲文理直气壮地道:‘而且我是去读书,名 正言顺的……’
‘你在讲什么?’伯文故作轻松,‘我是说,你去留学,以后就没有人可以煮晚饭 给我吃了,我是在烦这个。’
仲文恍然大梧,‘哦!亏你还是我哥哥……’仲文开玩笑地喊冤。
两兄弟一来一往,有一句、没一句地彼此椰偷,倒也乐趣横生。因为手足情深,又 因为是孤儿,就更懂得相惜。
伯文、仲文的双亲原是殷实的商人,因业务繁忙,两人时常来往国际问,对两兄弟 疏于照料,便养成两兄弟独立的习性。未料,在一次空难中夺去徐氏夫妇的生命,甫上 大学的伯文强忍心中的创痛,在失估的痛绝中更加珍惜与弟弟仲文的手足情深。
‘你怕没人给你弄饭吃吗?’仲文不甘示弱地问。
‘是的,不晓得准硕士有何高见?’伯文收拾餐具,送往洗碗槽,并卷起衣袖,准 备清洗碗盘。
‘简单!娶个老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仲文开始煮起咖啡,这是两兄弟的习惯 ,晚餐后一杯咖啡,共享生活乐趣。
‘不错,这真是一个好建议。’伯文似乎小有同感。
‘不过……’仲文似有难言之隐。
‘嗯?’伯文不顾满手泡沫,转过身。
‘我在想……葛瑞瑞适合吗?’仲文把思虑写在脸上,见伯文一脸茫然,才改口道 :‘随便提提,别放在心上。’
伯文又转身专心将碗盘洗净,不发一言。仲文小心翼翼地将咖啡倒进精美的咖啡杯 组,见象牙白的杯子渐渐注满黑黜黜的咖啡,又说:‘童言无忌,奉上咖啡一杯,请笑 纳!’
伯文已将碗盘洗净,端坐餐桌前,见仲文呈上咖啡,勉强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为什么会认为瑞瑞和我是一对?’伯文努力整理思维,并希望藉由弟弟的帮助 找出些症结。
‘因为你的生活中只有葛瑞瑞和你交往甚密……’仲文在伯文对面坐了下来,‘而 且大众舆论都这么认为,报纸上不是说你们是’才子佳人‘
吗?‘
‘你相信报纸说的呀?’伯文直觉反应。
‘别自欺欺人了……’仲文不在意地将奶精加进黑勋黜的咖啡,咖啡表面呈现美丽 的线条。
仲文的一针见血令伯文的思绪陷入混乱中。
‘有一首歌的歌词是:’对你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爱?‘你听过没有?’
仲文轻轻啜软了一口咖啡,又自言自语,‘今天的咖啡煮得太浓了。’
‘瑞瑞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伯文忽然天外飞来一笔,仲文一时无法理解,楞了一 下才意会,哥哥原来是在问刚才瑞瑞的来电。
‘她说她帮你争取到一个知识性的书香节目,会再跟你谈……’仲文起身将咖啡杯 组收拾干净,却见伯文又陷入沉思中。他真搞不懂他。
‘徐先生,那就麻烦你了,再见。’方致妤一贯亲切的声音,即使断了电话仍令人 回味不已。
‘又打电话给那个徐伯文?’美珍一边将一叠钞票放进点钞机,一边好事地询问致 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