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纯以剑法相较,我还无法胜得过聂正。纵然是在刚才的比斗中修为大进,突破了一重新的境
界,但最多也只能与他斗个平手而已。
可是我的内力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好的?明明已大受寒毒损伤,应该大不如前的,为什么还能如此
浑厚充沛,居然好象用之不竭的样子?
脑中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台前服下的那粒青阳丹……
多半是它了。我顿时恍然。没想到这青阳丹除了能压制我体内的毒性,竟还有提升内力、激发潜
能的功效。
“不,应该算是平手。”我垂下长剑,坦然直承。“阁下剑法高明,江逸自认无法取胜。”
聂正脸色一沉,却不领情,一双清冷犀利的眼睛紧盯着我。
“输就是输,聂某不必阁下容让!今日技差一筹,剑下落败,日后聂某定会再来讨教,还望阁下
多加珍重。”
语声平静,自他口中缓缓地一字字吐出,听来却只觉坚如金石,令人心头不由一震。
一言既毕,聂正抛下手中的断剑,飘然下台,不顾而去。
直到此时,满场观众才从心动神驰、如痴如醉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发出轰然雷动的欢呼声及喝彩
声,声势之浩大,仿佛连脚下的擂台都给震得微微摇动。
我对满场沸腾的欢呼声听若未闻,望着聂正高瘦挺直的背影怔了片刻,才一言不发地还剑入鞘。
他是如此的骄傲,竟不屑于接受我的容让,一定要亲自在剑上胜过我才肯罢休。有此一言,日后
只怕我免不了还会有麻烦。
然而他所不要的胜利,难道我便很希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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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剑的结果应该在萧代的预料之外。
然而在出乎预料的挫败面前,他却保持了极佳的风度,神色不变地坦然认输,并立即当众宣布放
弃了对安平两郡的所有权。
在此起彼伏的热烈欢呼声中,我被两名侍卫以前所未有的尊敬态度请回到看台上。
北燕王笑容满面地迎接我的凯旋。也不知是因为赢得了安平两郡,还是高兴我为他挣回了面子,
他对我的态度出奇的礼遇,目光中更是充满了赞赏与笼络。称赞了几句我的身手后,顺理成章地
宣布道:
“江逸比武获胜,理当封赏。虽然比试的对象不同,但本王前天的承诺仍然有效。自今日起,江
逸就是本王的禁军统领,官职三品,俸禄加倍。”
有了前天的一番铺垫,再加上刚才我在关键时刻力挽败局,为北燕大大地争了一口气,对于北燕
王的这一任命,台上的众人虽然反应不一,却都没什么反对的表示。只有拓拔圭脸上的嫉恨之色
越发浓重,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而拓拔明望向我的眼光则更亮了。
如果换了是昨天,甚至哪怕是比剑之前,对于北燕王破格的封赏,我都会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因为我既不愿在敌国之中抛头露面,引人注目,给自己和西秦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又不想陷入三
王争储的政治斗争,成为这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我的心愿十分简单,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救出萧
冉,再悄悄地带着他们父子离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