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真的惊讶了,竖起两只手指:“这里有几只手指啊?”
“五只。”赛里斯答罢,道歉:“抱歉,我想睡觉。”
话罢,瘦削的身躯迫不及待地扑嗵一声往后载倒。
还真是有够突然的,长琴无语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睡觉的醉鬼,噗哧一声喷笑,拎起兽皮给赛里斯盖上。
看着赛里斯的睡脸,长琴想到二世。原本二世更爱撒娇,他为那小子服务的时候更多,以前可以多么单纯地宠着那个王子,但是自从二世产生那种心思以后,一切已经变质。过去建立的和谐逐渐崩毁,演变成今天的激烈。原本长琴打算维持着过去那种生活一直到离开古埃及为止,没想到如今竟然要避开二世。
“罢了,不如意事十有**,原本就是你想得太过简单了,笨蛋长琴。”自嘲着,长琴轻叹,干脆跟赛里斯一同挤在兽皮下,决定就这样过一晚。
然而这个画面却刺激着二世,他的心肺都要冒火了,虽然惊讶于自己的状态,惊讶于眼前所见,但他更为李长琴要弃他而去感到悲伤,更为李长琴承认赛里斯比他更出色而感到愤怒。
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二世最不能接受的。
该怎么办?
慌了,乱了,唯一只知道李长琴走不得,赛里斯留不得。
[这就是你最终的结论吗?]
虽然不明白声音从何处来,二世却坚定地回答:“没错。”
[我助你,取得百倍成效。]
这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紧接二世再一次被卷入黑暗旋涡,被剥夺思想与理智,仅仅余下**充满了这具躯体。
得到李长琴,除掉赛里斯。
他只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此时王子的船上乱作一团,人心惶惶,他们的主人倒下了,沉睡不醒,连巫医都束手无策,他们害怕王子就这样一命呜呼,接下来他们这些下人要全部陪葬。
“要不要找神使大人试试?”有人建议。
最后他们只能寄望于神,就在墨特也要点头的时候,却见王子突然张开眼睛,醒过来了。
“殿下!你醒了?!”
众人喊得欢天喜地,却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变了。当受到黑暗力量的蛊惑以后,锁在心头的野兽终于挣脱牢笼,他已经完全被**所支配。
墨特感觉到王子似乎不寻常,不觉轻唤:“王子,你还好吗?”
光线在二世的俊容上落下阴影,这张少年的脸显得深沉而过分冷静,一点也不像刚才醒过来的人。墨特守护着王子成长,他了解王子,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二世睨视墨特,唇角勾起笑纹,笑意却不着眼底:“我很好,你们都下去吧。”
“……王子?”
“下去。”
不容置疑,威严的神态让众人折服,没有人敢留下来,包括墨特,全数退下。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二世解下手上包扎,凝视掌心血红色的印记,绛红色彩深入皮肉,将罂粟花的媚态刻画得栩栩如生。五指收拢掌握住这抹红,二世毅然动身,直直地往船外走,不让任何人跟随,他静悄悄地接近李长琴的船。
夜色怆然,惨白月光洒落,描绘出同寝二人的轮廓。他们偎依酣睡,神态安逸,唇角带着淡淡笑容,竟然幸福得……罪大恶极,二世只觉怒火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将最后一丝良知都燃烧尽殆。
“是你们先背叛我。”
沙哑声音犹如自地狱中响起的审判,凌厉无情,硕长身影诡谲地融入夜色中。
长琴蓦地睁眼,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但来回打量四周,却不能从宁静中寻找到一丝不妥。
“是我多心了吗?”
自二世那里离开以后,长琴一直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但在找不出任何不妥的情况下,他将一切归咎于压力太大。轻声叹息,他还是抱上熟睡的赛里斯回船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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