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觉得有点奇怪,一本杀人账目上怎么会有脂粉香呢?
。
“老大,我听说你一个人去找西竹了?”陆不言刚从苏水湄的屋子里出来没多久,便在房廊下撞见了胡离。
房廊上已被挂上点燃的红纱笼灯,胡离的脸上被印了一层浅薄的红,在暗色之中看着有些诡异。
陆不言走近,看清楚了胡离的脸。
他看着面前胡离难得板起的脸,陆不言点头颔首道:“嗯。”
胡离的面色更加严肃,“那么危险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不言沉默半刻,道:“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没告诉你。”
胡离一怔。
陆不言继续道:“郑敢心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男人声音平稳,可胡离却想起了他醉酒之日。
那般高傲自持的一个人,仿若铜墙铁壁,却有一颗极其柔软的心。
胡离怔了怔,他盯着面前的陆不言,漂亮的狐狸眼中难得露出一点迷茫之色,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波光潋滟的轻挑感。
胡离突然笑了,“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嗯,我相信你。”陆不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胡离的肩膀。
胡离僵了僵身体,没躲开,转移话题问,“哎,对了,小江儿不也是你拜过关公的结拜兄弟吗?”
原本一脸冷傲的男人突然结巴,“那,那是……”
胡离感兴趣地凑上前,“是什么?”
陆不言斟酌半刻,吐出四个字,“年少无知。”
胡离:“……您都离年少多少年了。”
陆不言:……
房廊下风大,两人迎风而站,说话的时候难免吃进去几口风,声音不太清晰。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陆不言突然又问,“现在的行情,聘礼要多少钱?”
胡离没听清楚,他下意识道:“老大你要杀谁?”
陆不言,“……我,说,聘,礼。”男人咬牙,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恨不能扯着胡离的耳朵说。
胡离终于听明白了。也难怪他刚才会听错,正常人谁会觉得陆不言是在说聘礼?这跟天上下红雨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胡离一脸迟疑。
陆不言斜睨他,“不然呢?”
胡离:……
胡离突然站直身体,双手撑在美人靠上,把上半身探出去,往天上左右地看。
“你干什么?天上能掉聘礼?”陆不言双手环胸靠在一旁。
胡离摇头,“天上不会掉聘礼,我只是想看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陆不言:……
男人听明白了,胡离这是在损他。
“你嫉妒了。”陆不言冷笑一声,满脸得意。
胡离把头收回来,站直身体,也跟着冷笑一声,“我嫉妒你?呵,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娘子如此瞎眼。唉,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先看上我吧?虽然我长得没有老大你漂亮,但是我温柔多情又大方,对待女人就跟春风一般温暖……”
“滥交。”陆不言冷冰冰吐出两个字,直接打断了胡离的话。
胡离冷着脸,也学陆不言的样子双手环胸,勾唇吐出两个字,“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