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杨彦柏又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粘稠而血腥,伴随着他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
就好像马上要死了。
“不会的!我家少爷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黑一嘶吼完,猛地朝陆不言跪下,“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少爷吧。”
黑二也随着黑一伏跪于地,深深叩首。
陆不言握着手里的绣春刀,没有说话,那锋利的刀刃割破郑敢心的脖子,有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
姜娘突然起身,赤手抓住陆不言的绣春刀。
绣春刀极其锋利,姜娘的手又细又白,就那么抓上去,鲜血瞬时涌出。她却毫不惧疼,直视着陆不言道:“人都是我杀的,不关哥哥的事。”
郑敢心眉头一皱,将姜娘往身后一拨,“别添乱。”
“我不管你们谁杀的人,现在我家少爷要怎么办?”黑一一脸焦躁难安。
郑敢心神色镇定道:“已经说过了,没有解药。”
所以杨彦柏只能等死。
“你还是觉得杨彦柏碰了你妹妹?”陆不言声音平稳,就如他的绣春刀一般,锋利却不暴戾。
“姜娘亲眼所见。”郑敢心坚定道。
“你先前说,杨彦柏是醉酒之后进入的房间?”胡离突然插嘴,询问黑一。
黑一愣愣点头,“是。”
胡离又问,“有多醉?”
黑一回想了一下,“少爷的酒量一向不好,那日里喝得连人跟牲畜都不分了,抱着花楼里的看门狗儿喊了一炷香时辰的爹。”
众人:也不知杨宰相作何感想。
胡离托腮,“这样说的话,你们可能不知道,男人一旦醉酒后,是没有能力去碰女人的。”
胡离此话一出,男人们瞬时明了。
既然没有能力,那当然不可能去碰郑敢心的妹妹了。
众人又将视线转向姜娘。
姜娘面色微白,她紧抿着唇不说话。
事实仿佛就要揭开,陆不言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解药已经没了,杨彦柏定然也要死了。杨彦柏是杨宰相独子,他死了,我一定要给杨宰相一个交代。所以,”陆不言直视郑敢心,眼中满是狠绝,“只能拿你的人头去给杨彦柏陪葬了。”
陆不言猛地一下抽出被姜娘抓着的绣春刀。
那一瞬,鲜血喷涌,溅上郑敢心的脸。
姜娘手掌钝痛,像是被人从中砍断。可她却顾不得这巨疼,而是忙着护郑敢心安危。
陆不言的绣春刀又抵上了郑敢心的脖子,似乎只要稍稍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隔断。
胡离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并未阻止。
陆不言的绣春刀有多快,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么慢的刀,也只是用来威胁吓唬一下一些人而已。
姜娘果然急了,“人都是我杀的,跟哥哥没关系。”
“别胡说。”郑敢心镇定伸手,将姜娘纤细的身体往后一拨,然后与陆不言道:“老大,人是我杀的,跟姜娘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