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捡扇子,男人的匕首捅到了朱肆前面的人后腰处。
“啊!”前面的男人惨叫一声,哀嚎着倒地,鲜血蔓延,人群怔愣了一会儿后立刻慌乱,尖叫着奔逃。
如此一逃,那些男人也再掩饰不住,破罐子破摔,纷纷举着匕首,推开人群朝朱肆冲去。
朱肆神色一凛,朝一旁的暗巷内躲去。
男人们纷纷跟上,一刻不停的追杀。
。
朱肆不熟悉苏州城的巷子,他一个劲地跑,一个劲地喊,“来人啊,来人啊!杀人了!”
这凄厉的惨叫声在空寂的巷子内被传得很远,可惜的是,救兵没搬到,反而将敌人给喊来了。
跑出一段黑黝黝的巷子,朱肆终于看到了光亮,而就在那个光亮的终点,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手持长剑,身形挺拔,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利墙。光线霍然强烈,男人手中的剑微微闪动,那是一柄通体金黄之剑,光看它的模样,便能明白其剑势凌厉,削铁如泥。
“你是谁?”朱肆停下来,扶着墙,大口喘气。
胡离抬手正了正面具,声音嘶哑,“你不必知道。”
“我连死在谁手里都不能知道吗?”朱肆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胡离攥紧长剑,朝朱肆走来,“一个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话罢,胡离霍然出手,黄金剑裹挟着浓厚的杀意而来,势要夺取朱肆的性命。
朱肆站在那里,下意识后退一步。
剑气袭来,刮开朱肆面颊,留下一道清晰血痕。朱肆狼狈闪躲,眼看那剑便要划开他的喉咙,割断他的脑袋,一道青色影子突然出现,手持长剑,跟胡离交缠在一起。
胡离没想到这半路还会杀出个程咬金,反转一剑后退开,看清楚了面前来人。
这是一个看着身形较为纤瘦的男人,生得白净异常。与陆不言那种张扬肆意的美感不同,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非常阴柔。
如果胡离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太监。
“陛下,奴才来晚了。”东珠拱手请罪,气质温雅。
“不晚,正好。”朱肆整了整衣襟,然后抬手接过东珠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按在自己出血的面颊上。
胡离眯眼,突兀冷笑一声,“就你一个人?就算你武功再高强,想从我这里把人带走也有些勉强吧?”
东珠虽是男人,但已去势,生得柔,说话时的声音也轻软,“错了,我可不是一个人。”说着话,东珠朝深巷内看一眼。
胡离顺着东珠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深幽暗巷之内,缓慢走出一人。
“在等你的人?抱歉,都死了。”一袭黑衣的男人手提满是鲜血的绣春刀,一步一步,踏血而来。
胡离大惊失色,“陆不言?你不是走了吗?”
陆不言站定在朱肆身前,他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视线落到那柄黄金剑上,“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胡离戴上面具,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虽然他知道陆不言认识自己的剑,但他现在不在,而朱肆马上就要被他杀了,让他看看这剑也无妨。
却不想,他居然回来了!
不,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是陆不言给他设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