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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好几天,白穆都看见有人在他营帐外探头探脑,他打算去问,却被墨砚拦住了。
在军营这段时间,墨砚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群人,他拦住了白穆,自己拿了把菜刀比划了两下,试图别到腰后。
白穆汗颜,“不用,他们没什么恶意。”
墨砚一脸“主子你真是太善良”的表情,叹息摇摇头,又转而凝重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穆:“……”
“起码把刀放下……容易伤到人。”
墨砚顿了顿,见了血,就显得他们这边理亏了……
他点头,“还是主子想得周到……”
他想着放下刀,又转手抄起根棍子。
白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一说一,整个军营里,要论战斗力,墨砚恐怕在食物链的最底层。
拿着刀?这是要别人砍他吧?
墨砚气势汹汹过去,最后拎着一篓子鸡蛋回来,一脸怀疑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穆见这情况,倒是心里有数了。
他问:“你看看,咱们这儿还有纸吗?”
得了主子吩咐,墨砚立刻把那点迷惑抛到脑后,利索地“唉”了一声,忙去检查。
一会儿,抱了一沓纸出来,道:“还有不少呢?主子您要练字?”
白穆摇头,“不急用,先放那罢。”
……
墨砚不明所以,但是做小厮的,听话就行,他要是事事都明白了,那还要主子干什么,他利索地照办。
然而,等到了第二天……
墨砚只恨不得掐死前一天的自己。
他家公子跪坐在桌前,抬手执笔,另手扶住宽袖,露出一截瘦削白皙的手腕,在落昏暗的帐子里,亮得晃眼。
有一副好相貌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好看。
但是墨砚心里,自家主子最好看的时候,一定是拿着笔的时候。
锦绣文章、满纸烟霞……
那一纸的方寸间,似乎藏着什么更深更远的东西。
而不是像现在……
……
…………
“只问候父母吗?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
墨砚听着自家主子温和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