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规定了一个考生的出恭次数,除非特殊情况,不可增加。
因此他只能少吃少喝,甚至尽量不吃不喝。
毕竟每年因着不适应院试里的吃食而闹肚子的考生,不在少数,他必须谨慎些。
“姑爷。”
武二率先发现人,将人扶进马车。
许芷萱让翠环把备好的温热清粥端上来。
“辛苦娘子了。”
沈子昂接过,慢慢喝着,握着阿芷的手,嘴角浅笑,满是安心。
大夫等这夫妻两人说了会悄悄话,才上车诊脉。
他摸着胡子笑道:“这位童生少爷,身体康健,只是用神过度,好好调养几日便好。”
许芷萱点点头,示意翠环给些银子,随后道:“麻烦大夫了,等会可能还有一位考生需要您看看。”
大夫颠了颠手中银两,笑眯了眼,这位夫人可真是大气:“小姐放心。老夫自当尽力。”
反正从这院试里头出来的考生最严重的也就中暑晕了,开些药,休息几日便好,这钱铁定够了。
可能还会剩下大头,到时候全落入自个口袋,大夫想想就开心。
当然这种开心,也就只维持到他初见到孟平的那一刻。
之后便全是苦着张脸。
大夫:……
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确定是从考院,而不是从垃圾堆出来的?
这浑身臭味熏的他都要窒息了,还诊个毛线啊!
孟平已经处于半晕状态了,他可终于明白老天爷把他安排在厕房旁考试到底是为什么了,真特么是为了方便他啊!
毕竟对一个拉稀的人来说,距离茅房近不就是最最幸福的一件事吗!
他要不是把所有试卷写完,整理好了,才开始患病。
孟平真恨不得死考场算了!这日子压根不是人过的!
许芷萱和沈子昂倒是想把人拉到清河许府里去治疗,好好招待。
但孟平挣扎着起身,苍白着脸,直摆手,虚弱的仿佛交代遗言一般:“子昂,你和弟妹先回吧,让武大送我去迎喜楼便好。”
过几日,院试成绩便要出来了,他这个倒霉蛋绝对不能让子昂沾上他的晦气。
否则他便是死也难辞其咎。
两人轮番劝了,劝不动。
沈子昂见孟平铁了心,一副‘死也不能害你们,再劝我自个走’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那我便让小厮照顾你。”
许芷萱吩咐武大去租了辆马车,将孟平和大夫送到迎喜楼。
她则带着子昂回到清河许府。
两人吃了些饭食,洗漱一番,便躺在床间,就这么静静抱着。
沈子昂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娘子不好奇我考的如何?”
往常县试府试,他回到家中,亲人间最爱问的便是这句。
“相公大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考的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