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次倒掉夜壶时,凌萧若已经困得快要趴下了,她一回到房间后便趴在矮塌上昏睡不起。
东方泽霄看着累瘫了的凌萧若,心中那报复后的快感油然而生,唇角竟是露出一抹笑容,而他这个笑容竟是伴随到第二日的天亮。
如此这般的狗熊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当第四天的早上来临时,凌萧若已经似一只战斗的公鸡一般一大早便拿着扫帚开始打扫,然,当她还未来得及真正进入备战状态时,蓝风却告诉她,说她今日不用再做杂役了。凌萧若问为何,蓝风答曰,主子进宫有急事处理,暂时不用做这些粗活了。
凌萧若一听东方泽霄出了府,喜得她直接扔了笤帚,带着自己这几天用塞牙缝的时间画好的子墨画像朝着子萍的院落奔走而去。
到得子萍的院落后,凌萧若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名小丫鬟,她在见到凌萧若时有些征愣:“姑娘您是?”
“哦,我找你家主子有事。”放下话语也没管人家小姑娘同意不同意就直接闪身入了院子。
到得房间时却见琴韵正坐在古琴前试音,准备抚琴。
凌萧若上前抬手摁住了那拨动的琴弦,如此,琴韵拨出来的音调便彻底走了音。
她凝眸看向凌萧若,脸上露出喜色:“姑娘,原来是你?”
凌萧若握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古琴,说道:“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自怀中拿出了子墨的画像平展在书桌之上,琴韵在见到那画像上的人时,身躯微微一僵,问道:“姑娘,此人是谁?”
“他是你的心上人,你知道么?你追逐的他的脚步整整七年之久,这么久这么至深的情,你怎么就忘了呢?”
犹记得在苍山后山之中,那一池温泉水里,子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一番话,她为了救子墨,宁愿那个身中寒毒的人是她自己,如此情深似海却又为何转头就忘?有些东西不是应该刻在心底永世都不会忘记的么?
子萍看着那画中的男子,只觉他的眼眸冷若冰霜,清俊的脸庞也如霜雪一般,她怎么喜欢这么冷清的男子呢?
“姑娘,我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再说了,看这幅画像,这名男子当是冷心冷情之人,我定然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子的。”虽然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但是她心里知道,她喜欢的男子是那种温暖如春风的男子,太过于冷漠的男子她是不会喜欢的。
凌萧若听了这话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她斜睨看向子萍,她不喜欢冷心冷情的男子?那她为何一直追逐子墨的脚步,临摹他的轮廓?难道说,她的潜意识里因为这场没有缘分的爱恋而心累了么?所以,她才会选择去遗忘?
子萍的一席话让凌萧若陷入了神思之中,记得在漠西的时候,子墨对子萍仍旧冷语相向,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都没有
喜欢上子萍,而今自己这一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子墨不爱子萍,那么她又何必再让子萍陷入痛苦之中,有些时候,遗忘不是最好的治伤良药么?
想到这一层,凌萧若忽而将子墨的画像一把抓起,直接蹂躏成团,她对子萍说道:“子萍,你这话说得也对,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七年来,他一直对你冷漠如冰,你把他忘了也是对的。”微顿,凌萧若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不能忘记,那就是,你并不是青楼的女子,你有自己的人身权力,你可以放手去追逐属于你自己的那一份爱,你明白么?”
琴韵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你错了,我没有人身自由的权力,我从坠入青楼的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上便标有了这样的记号,一辈子都不能清除了。”
“哈,入了青楼又怎样?青楼的女子就会比别人矮一等么?再说了,你的身子清清白白,又怎会被标上记号呢?”
琴韵看着高奏凯歌的凌萧若,只是垂眸沉默不语。不过,她却是从凌萧若的手中拿过那张被蹂躏成团的画像,说道:“我看姑娘你的作画水平真的很好,画这幅画也废了你很多心神,要不我便留在身边吧。”
凌萧若见状,眨了眨眼睛,看来,要将封建社会的女子进行彻底的改造会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过,为了子萍的幸福着想,她决定将这个目标定位自己人生的第二个目标。
接下来的时间,凌萧若又与琴韵聊了一些关于苍山的话题,下午时蓝风便找来说东方泽霄回府了,凌萧若临走时对琴韵说道:“我有空再来跟你聊天。”
琴韵微微点了点头,凌萧若便径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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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苍山,东方泽霄按照久远记忆中的道路寻到了第三份宝藏图,待他拿到这幅宝藏图时,所有三分地图便已集齐,回到胤东之后便将地图合在一起,如此就能知道宝藏所在了。
当年,龙笑语从龙承轩那里拿到都地图时并未多看,只是想着方法将地图掩藏好,不让贼人能够得到,是以,龙笑语与萧然都不清楚地图之中龙脉宝藏所在位置,倘若当初清清楚楚地看了,也不至于如此辛劳。
东方泽霖找到地图后便准备撤离苍山返回胤东,然而,却在离开苍山之时,见到了一个本不该见到的人——南华真人。
那时,东方泽霖正穿梭于密林之中,他的身后紧跟着清宏。
当南华真人着一袭蓝袍手持拂尘骑着仙鹤缓缓落于密林中时,东方泽霖前进的步伐随之僵住了些许,他看着那停落之后又起步飞离而去的仙鹤时着实有些征愣,然,征愣也仅是须臾,随后便问道:“请问仙师何故拦住在下的去路?”
南华真人手中拂尘一甩,搭在了左手臂之上,他莲步轻移,转眸便到得了东方泽霖的跟前儿,他唇瓣一扬,说道:“莫非东方施主不认识贫道了么?”
东方泽霖漆黑的墨瞳中看不出太多的额情绪,只听他有礼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