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不行。
另一边,左相拜见长公主后,正好在宫门口遇上了打算出宫的燕赵歌。
“见过左相。”燕赵歌拱手行礼道。
左相心情复杂,不说被长公主骂了一顿的事情,单单是长公主那一句“燕侍中给你求了情,本宫以为燕侍中所言甚是”就回味无穷,值得深思个旬月的时间。长公主这是在给燕侍中造势?还是铺路?难不成宫外的流言是真的?蓟侯世子要尚长公主了?真的入赘皇家?那蓟侯岂不是要闹一场啊?老蓟侯在殿上闹开的模样他可还历历在目,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论其他,燕赵歌同时得了皇帝和长公主看重,其未来必定平步青云,又是将门出身,说不准就是下一个冠军景桓侯。当得一交。
大脑里宛如跑马灯一般,左相面上不动声色,道:“该是老夫谢过燕侍中,为老夫在长公主面前美言,不胜感激。”
燕赵歌微微愣了愣,没想到长公主会和左相说这个,道:“左相客气了,晚辈不过从实道来罢了,左相高风亮节,令人倾佩。”
左相苦笑一声,道:“若真高风亮节,便不会屈从于旁人之势了。”
燕赵歌知道他说的是蜀国公,只是不便点明,毕竟蜀国公现在还未被治罪。
“时间快到晌午了,想来夫人定是在家里等得急了,不若左相先行。”燕赵歌道,晚辈给长辈让行、官低者给官高者让行是规矩。“晚辈骑马,脚程要快上不少。”
左相长叹了一口气,道:“吾妻前日带着小女去看望老夫岳父岳母去了,老夫早些归府也无人,不若慢些行走,和燕侍中说些话。”
话说到这里,燕赵歌已经明白左相想和她说一些不太方便在这里、也不方便在左相府讲的话,她的身份也不便去拜访左相,借着这次碰巧,说上一说也是好的。她给管理马匹的仆从塞了一块碎银,令其将马送到蓟侯府去。
左相乃是文人出身,不曾上过战场,也不会骑马,乃是坐着马车来的,见状,左相也命仆人赶着车先回府,打算慢慢地和燕赵歌走回去。
“慢着。”燕赵歌拦住那仆人,道:“皇宫到府里毕竟有一段路途,日头又大,等到了府中怕是浑身衣服都热得湿了,反而不美观。还是等在半途中罢,晚辈记得长安街有一茶馆,不若让马车停在那里?”
左相点点头,燕赵歌是在照顾他,他毕竟是个半百老人了,若是半路中暑倒在路上,燕赵歌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您先请。”
左相也不谦让,走在前头。心里不禁感叹蓟侯会教儿子,他只有一个女儿,有时候也会被弄得苦恼不已,难以想象蓟侯有四个儿子,还能把儿子养得如此出色。
“蜀地有动。”
“晚辈知晓。”
“北地有动。”
“晚辈知晓。”
“蜀国公有问题——想必你也知晓罢。”左相看着燕赵歌神色就知道燕赵歌都明白这些东西,看来他提点是白提点了,也罢,左右不过是结个善缘,等他女儿成婚之后,若是女婿有难,说不准还要燕赵歌帮上一帮。“那想来,蜀国公想嫁女给燕侍中,这事燕侍中也知晓了?”
燕赵歌懵了,这她真不知道,什么?
“蜀国公有一女,封为安乐郡主,蜀国公口称御街夸官那日,燕侍中得了安乐郡主的香囊与帕子,于后朝请陛下赐婚。”
燕赵歌深吸一口气,蜀国公真是好算计,她那日要是真的不以为然,随便丢了香囊帕子,便中计了,蜀国公能安排这种桥段,一定是有后手的,找几个贵女说她亲手接了那香囊帕子不在话下,幸好,幸好当日给了锦衣卫。
“左相,晚辈不曾接住什么香囊帕子,不过随行的锦衣卫倒是捡了一个,蜀国公不若去锦衣卫衙门问问?”
左相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
真是英雄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