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刘思涵和张敏都回来了,给我带了块面包,折腾一个多小时,我也累了,一边啃面包,一边问刘思涵,“那个徐梦哪个班的?”
“二年级四班,怎么了?”
“她今天把我骗去厕所给关起来,后来不知道谁故意泼了我一桶水。”
“所以你自习课没去看比赛是因为被关起来了?”
“嗯。”我说,“我得找她。”
刘思涵一屁股坐到书桌上,“你要找她算账?”
“不然呢?我白挨一桶水么。”我盯着书桌说,“八九不离十,她跟齐瑶是一伙的,那桶谁,少不了齐瑶的份。”
刘思涵说,“你怎么知道?可能是徐梦呢?她跟林阳表白被无视,你是林阳的女友,可能-------”
“不会。虽然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感觉徐梦不会这么干,她把我关进厕所只是为了挫我的锐气,没说做其他的。而且,她这个人,怎么说呢,反正我感觉和齐瑶不一样。”我咬了一口面包起身说,“你想想,谁会记恨我才泼水?齐瑶咯。上次在厕所,我不是把她弄得满身狼狈吗。”
“原来如此。”刘思涵说,“那是应该先去找徐梦,不然直接去找齐瑶,她肯定不会承认,倒显得你没道理了。”
“等周一吧。”
夜晚睡觉的时候,我一直握着,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和我一样,其实嘴上说生气,心里却巴不得他来哄我,我知道自己火气大了,双方都有错,但迈不开走向对方认错的第一步,骄傲又心虚地等着对方道歉,可又害怕他真的不联系,心心念念地纠结着。要不先服软?
身体里两个小人在打架,骄傲的一方虽然胜利了,但终究撑不住懦弱一方的担忧,心里空落落的,尽管如此,又继续虚张声势地骄傲着。
半夜握着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又是失落。把扔在床上,生气,再也不去看,可到底还是憋不住,吃饭看,上厕所看,睡觉看,发呆看,可到底是没有。
摆在桌上,我撑着下巴看张敏,“哎,张敏,你打个电话给我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坏了,都没声音。”
没一会儿就响起来了,没坏啊!我赶紧挂断了!张敏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没坏啊。”
我悻悻地趴在桌上盯着电话,“是啊,是没坏。”
“你哎等谁的电话?”
“没有!”我口是心非,“只是试一试,怕坏了。”
然后我就有气无力地趴桌上盯着,发誓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
过了大约半小时,忽然响了,我一下来了精神,猛地抓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张骏。
刚刚来的兴奋像被泼了盆冷水,失落极了,我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喂,干嘛。”
“喲,这什么态度?谁招惹你了把气往我身上撒?”张骏调侃地说,“告诉哥,哥帮你去揍他!”
“你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我枕着胳膊,有气无力地说。
“没事儿就不能跟你聊聊天吗?都多久没见面了,哥哥出差回来了,一起吃个饭?”
“没心情,我先挂了,你别打啊,占线的话别人的电话打不进来。”我说。
“喂喂喂,杨小唯,你-------”没等张骏说完,我把电话给掐断了,端端正正地把放在桌上。
看着看着,我瞌睡就来了,突如其来的铃声把我吵醒,我一下坐直了,拿起看。失落油然而生,一串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跃,我接起来,不耐烦但是礼貌地问,“你好,哪位?”
“你好女士,我们是太平洋人寿保险公司的,请问您最近有兴趣了解--------”
“没兴趣!”
我啪地一下关上盖子,嘟哝说,“乱七八糟的。”
周末的两天我都是这么度过的,林阳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我俩不知道谁在跟谁置气,反正都挺有骨气的,都不主动联系对方。周末傍晚,我又接到张骏的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原本不想去,但张骏说不高兴就下来,哥带你去兜风。转一圈,嗨一段,找点刺激,什么不高兴的都过去了。
然后我就去了,傍晚的后校门,有很多小推车卖吃的,凉面、抄手、红糖糍粑、狼牙土豆、鸡蛋汉堡、凉糕凉虾三鲜冰粉、水果西米露、梅花小蛋糕、小鱼饼、杂粮煎饼什么的,挤满了一条街,张骏的摩托车站在一群小推车中间,特别打眼,他的摩托车很帅,人也喜欢装酷,穿着条破洞牛仔裤,宽松的骷髅头黑色短袖,还戴了副装逼专用的墨镜,男生看他的车,女生看他的脸。
看他戴着那副墨镜,我真不想上去打招呼,顿时想开溜。但他眼尖啊,人群中一眼看到我,大喊说,“幺妹!这边!”
一边喊,还一边挥手。我发誓,张骏平时不是这样的,他狗日的是故意让我丢人的!
我低着头走向他,上前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作死啊你!喊什么喊!”
张骏慢悠悠摘下眼镜,笑说,“年纪轻轻就瞎了,哥这么帅你都看不见?还想跑!”
“你帅你帅,你身披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