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和不明所以。
只见,柳长泽猛的吹了声哨响,那凶猛的白隼像剑一样的斜飞进来。
柳长泽一掌将它扇落一旁。
他双目猩红,抽过顺和的腰中剑步步逼近白隼,阴郁的说:“连你,也不是唯一。”
真是公平至极的太傅!
那白隼缩在角落,不知道为何一直宠爱它的主人为何伤他,忍不住悲鸣了一声,惨兮兮的扑棱了下羽翼,但却没有害怕这样气势凌人的主人,反而颤颤巍巍的向主人一点一点走近。
柳长泽眯眸,抬剑。
剑光一现,那白隼猛的挣起,却没有逃命,反而一个回旋撞进了柳长泽胸口。
小小个,软绵绵的,是他和太傅一手养大的。
从未假借过任何人的手。
柳长泽的剑缓缓点在了地上,顺和会意接过,他面无表情的捧起了白隼,走至窗边,淡淡道:“思卿,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思卿”是白隼的名字。
太傅曾多次劝他给白隼取名,他说世间没有名字配得上太傅送我的隼。
其实有,他收到的那时便取好了名字。
只是不能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的君是沈子卿。
但此刻他不愿再看到思卿,也不愿被日复日的提醒,自己在太傅心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门生。
那隼乌溜溜的眼睛似乎湿润了,在柳长泽的手心里轻啄了一下,然后远去。
柳长泽没出声,半响后,才对外面站的远远的阿良问了句,“他醒了没?”
“还未……”阿良匆匆跑进了书房,同顺和点了个头道好,然后对侯爷道:“但方才替沈大人沐浴更衣时……”
柳长泽不悦的皱起了眉。
阿良慌了,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停了口。
“继续。”
“发……发现了一封休书,和一个白瓷罐儿。”阿良呈上。
柳长泽听到休书脸色一变,立即抢过来看。
泛黄的信封打开口,露出里面一张毫无特点的休书自白,规规矩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柳长泽将信封倒立,又掉落一张诊书,上写着“凡妇人怀孕,其血留气聚,胞宫内实,故尺阴之脉必滑数。然尊夫人脉象短促有力,并未有兆。”
并未有兆……
纸张还有一股草药气。
原来孟洋连堕胎一事都知晓了,只是他安插的大夫,不可能让孟洋怀疑到这一点上……
究竟是哪里露馅了,才让孟洋知道此事,竟连虞书远的安危都不顾的鱼死网破。
还害了宋阁老的性命。
他眼神沉痛的看着那翻倒的书案,还有散落在地上的一封折子,上写着宋阁老的谥号。
老师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他一样也护不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