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公主一听,怒色尽去,又惊又喜,却不敢信,掩面羞道:“岂有此理,他是我兄弟,怎么敢对我有此不轨之念!”
无良智脑心中嘀咕道:“装的!一看你就知道你春心动了,还要装出这副清高模样,我呸!别说老大是假冒的汉室宗亲,就是真的,你们也是几百年前才是一家的八杆子打不着的极远房的亲戚,有什么了不起?从二十世纪开始,汉人就已经不再禁止这样的亲戚通婚了,你还要叽叽歪歪,我再呸!何况你们长于帝王之家,什么淫乱之事没有见过,还撇什么清?远的不说,就说东吴孙坚的孙女就和孙坚弟弟孙静的重孙子孙峻通奸,这怎么说?当然了,孙权现在还没有女儿,这事以后多半也不会发生,只是由此看来,你们帝王家都是一路货色,你还要装,真是虚伪!”
他心下虽然不屑,面上却有悲色,叹道:“可怜大将军一片痴情,常在酒后言道,若能得与阳安公主共度良宵,于愿已足。想不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可叹!”
他一身萧索,回身缓缓走去,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
阳安公主含羞道:“太傅不必再以假话骗我,我那兄弟,一向对我冷冰冰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无良智脑站住脚步,长叹道:“大将军此人,性子最是古怪,饶是我与他同窗十载,还是不能完全猜出他心中所想。据我看,他是深爱公主,却又脸嫩心慌,虽想要得到公主,事到临头却又会害羞退缩。我看公主对大将军也非无情,若真有意,我可以想个办法,让公主得偿所愿!”
阳安公主惊喜交集,想起若真能得到那男子的喜欢,以后再也不会难过得整夜难眠了,顾不得害羞,忙问道:“太傅有什么办法?”
无良智脑眼珠乱转,微笑道:“其实也不难,只要公主多请他喝几次酒,他醉后自然就会将心事吐露出来。”
阳安公主面上笑容渐去,颓然叹道:“太傅不知,我其实也多次请他过府赴宴,他总是托辞不来。”
无良智脑笑道:“那是他一人害怕与阳安公主单独面对,公主何不请颍阴公主同来赴宴,道是感激他相救之恩,大将军见有三人共饮,就不会推托了。”
阳安公主大喜,拜谢了无良智脑指点之恩,出门羞笑而去,上了马车才想起,儿子袭爵位的事还是没有谈好,心下却已经不在意此事,只道若能与那权倾朝野的大将军结下私情,还怕儿子没有前程不成。
看着她的车马远去,无良智脑站在太傅府门前,仰天狂笑。
凌晨时分,封沙自床上起来,看着床上两位红粉佳人犹在沉睡,那娇慵的模样令人爱怜。
他小心地给二女盖上被子,自己缓缓穿上衣服,轻轻走出房间,叫来婢女为自己换上朝服,出门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车马声惊醒了邹佳,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身边已经空了,指尖碰到了董欢柔软的酥胸,不由暗叹一声。
董欢也醒过来,强睁着惺松睡眼,喃喃道:“夫君哪里去了?”
邹佳将脸埋在枕头中,轻声叹道:“到了时辰,上朝去了。”
董欢霍然惊道:“你怎么不叫醒我,服侍他穿衣?”
邹佳苦笑道:“我也刚醒来,听那车马声,他应该是刚刚出门。”
董欢叹了一声,轻声道:“都是他啦,足足抱了人家一夜,弄得人家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睡就睡过头了!”
邹佳羞道:“夫君一向就是这么厉害的吗?”
董欢俏丽的脸上露出一缕微笑,轻轻地道:“对啊,那时候我得睡到日上三杆才能醒来呢!还好有你来了,不然我一个人可服侍不了夫君!”
她抬起头,仔细盯着邹佳,娇笑道:“这几天你们在路上,夫君是怎么对你的,是不是也弄得你浑身无力,只能躺在马车里面歇息?”
邹佳羞得满面通红,拉起大红锦被盖在脸上,羞笑道:“你不要问啦!”
董欢却已来了兴致,扑到她身上,伸手搔着她羊脂白玉般的胁下,笑道:“快说,夫君是怎么对你的?要不说的话,我可要搔你的痒哦!”
邹佳羞涩不已,扭着身子不肯回答,被董欢搔得痒不自禁,便回手反搔她的胁下,二女娇笑着,在床上扭成一团。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禀息静气,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天子和太后。
天子端坐皇位之上,漠然面对百官。见大臣俱已到齐,便缓缓开言道:“太傅黄尚,有大功于国,功高盖世,朕特此加封其为丞相,为百官之首,总领朝政。可剑履上殿,入朝不拜。”
众臣大惊,卫尉韩遂、执金吾马超、城门校尉阎行等武将更是面有怒色。这丞相之职何等重要,足可彻底掌控朝政,竟似在大将军之上,难道以后大将军见了黄尚,还要下拜不成?
无良智脑得意洋洋,向上拱手谢恩。他身后一班文官个个容光焕发,深喜文官得势,便可压下那班武夫了。
武将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主公身上,却见那当朝武将之首面色淡漠,似是浑不以为意,都心下不平,却也不敢造次,出面指责黄尚。
无良智脑昂然立于朝堂之首,斜视下面的封沙,暗自奸笑。虽然明知老大不会在意,可是能站在他的上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封沙瞪他一眼,懒得理他。他早知这小子没事也要生事,这次只是开个小玩笑,反正他也不会反自己,便由他胡闹去了。
太后何氏端坐于珠帘之后,那如玉的美丽容颜微微失色,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夫君,生怕他会生气。
她转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叔叔黄尚,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祸起萧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