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妇人,是西山下十多里处一条村子的人,她和丈夫来山上砍柴,不幸碰上打劫回来的土匪。大胡子将她男人杀了,把她绑到山上来。她想起男人死后翻到一条山沟里了,尸首恐怕也被野兽吃了,又怎不悲愤?她要将大胡子砍成上千刀才能解恨。
思思也走过来劝这位妇女。
另一边,独眼老人对女儿说:“我没事,你怎么落到这伙恶贼的手上了?”
“爹,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我有七八年没有来看你了。这次,我还想将你接下山到我家里去住,想不到碰上了这伙山贼,更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爹。爹,你怎么在这个土匪窝的?”
“女儿,一言难尽。我是给他们拉到这里,为他们烧水煮饭。女儿,我们快去拜谢这两位女侠,要不是她们,爹恐怕拼了这条老命也救不了你。”
他们父女两人,双双来拜谢思思和小婷。思思说:“老人家,你别拜谢我,除暴安良,是我们侠义中人应尽的职责,不单是你老人家,就是其他人,我们也一样出手相救。”
小婷也说:“老人家、大嫂子,你们快起来呀。要不是你老人家出手,恐怕我也杀不了这个大胡子山贼,黑夜里让他跑掉了。”
惊心动魄的紧张场面过去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思思感到饿了,问:“这里有没有吃的,最好能弄些东西给我们吃。”
独眼老人忙说:“有有!小老已煮好了一大锅饭,再炒几味菜,就可以吃了。小姐,你们先到屋里休息,我很快会端上来。”
他女儿说:“爹,我来帮你弄饭菜给两位恩人用。”
“不用!不用!女儿,你也受惊吓了,也坐下来回回神,同时安慰这位大嫂几句,叫她别太伤心了。”
小婷说:“老人家,还是我来帮你吧。”
“不不!这更不用了!小女侠,你还是休息休息,不然,我老头儿更不安了。”
小婷见独眼老人这样说,知道自己去帮忙,他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只好作罢。她将三个匪徒的尸体拖了出去,丢在外面的草丛里,以免用饭时,大家恶心,连饭也吃不下。
是夜无事。思思走了一天和大半夜的路,又经历了两场生死战斗,的确累坏了。她不愿去贼人们睡过的地方睡,那些男人的汗臭气令她受不了。她宁愿睡在屋后院子里的干草堆中,也不愿睡在有褥有被的床上。她一躺下,就呼呼入睡了。小婷自然睡在她一旁,不敢睡得太熟。而外面,自然有独眼老人不时在巡夜,以防意外。
思思的确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头脑也十分的简单,完全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和人心的阴险。尽管她听过师兄们说江湖上怎么险恶,那也是从理论上知道,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她一躺下,就以为在家中一样,全无任何防备。何况她的确也累了,一躺下就呼呼入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睡意仍酣,不知道醒来。
小婷可不同了,从小就在贫苦猎户中成长,六七岁就会帮助父母干一些轻活,打柴、割草、洗衣、煮饭。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来到了崆峒派,虽然衣食无忧,依然要侍候小姐。何况她暗下决心:学好武功,为父母报仇。所以不怕辛劳,这天天还没亮,就起身到树林中练功习武了。
她练完武功后,还帮助独眼老人打水洗米,升火煮饭,尽管独眼老人也阻止,她还是勤快地干着,一边还和独眼老人叙话。
独眼老人问:“姑娘,你和你家小姐打算去哪里?”
“我和我家小姐出来行走江湖呀!说什么要行侠仗义的,还要寻找那个什么神秘的刀客和马贼。”
独眼老人不是江湖中人,他只是深山中的一个猎人而已,没听说过什么神秘的刀客。但马贼,他却知道。他问:“你们要寻找马贼?”
“是呀!老人家,这里有没有马贼出现?”
“这里没有马贼,只有大胡子这么一伙山贼。”
“那什么地方才有马贼的?”
“姑娘,马贼是在大漠上和边陲一带出没,他们可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骑在马背上,呼啸而来,绝尘而去。听说,比大胡子这伙山贼更凶狠残忍了,专门洗劫商队和村寨,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鸡犬不生。大胡子这伙山贼,比起马贼来,就是小巫与大巫相比。大胡子他们不敢洗劫村寨,也不敢抢劫大队的商人,要是有镖局押镖,他们更不敢动手。不过说到残忍,他们却与马贼一样,全无分别。姑娘,你和你家小姐去找马贼,那太危险了。他们人多势众,连边防的官兵也不敢去招惹他们呀。”
“官兵们不敢,我们却敢。”
小婷和独眼老人闻声一看,原来是自命为平凉府大女侠的思思,不知几时起身,也来到厨房了。小婷问:“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我打算煮好饭后,去叫小姐哩。”
“太阳照得我眼都睁不开了,我还能睡吗?你干吗不早一点叫醒我的?”
独眼老人忙说:“小姐,这厨房里污浊,不是你来的地方。姑娘,你快和你家小姐出去梳洗一下,小老很快将早饭端出来。”
小婷说:“小姐,我和你到外面梳洗一下,这里的烟火会熏了你的。”
思思没有走,却问独眼老人:“老人家,这一带没有马贼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