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带着她闪身走进那院中,他每一步都极其隐蔽,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走了两步,容昭摇头:“这不是泰亲王的院子。”
“你如何知晓?”
“那院中晾着还未曾收的衣裳,应是小厮的样式。”
明砚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了然。
两人又如此找了几间院子,都不是泰亲王明骁舟所居住之处。
容昭笑起来:“这感觉真奇妙。”
“什么?”
“被主人家带着,在他家中迷了路。”
明砚舟扯起唇角:“你说得对,确实奇妙。”
两人终于来到一处院子前,这里比前几处要大上许多,檐下灯笼随着夜风轻晃。
门口还守着几名府兵打扮的人。
与泰亲王府守卫穿着并不同,这应该是三品大员家中府兵的穿着。
明砚舟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朝容昭轻声道:“应是此处了!”
那女子顿时严肃了面庞。
“院外有府兵把守,稍有动静便会被发现,我便在此处等你!”
明砚舟思索片刻,终于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安置好容昭,这才提步走进那处院落之中。
幸好没有带容昭进来,明骁舟与虞兰川便堂而皇之的在院中用茶。
他缓缓走近,明骁舟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庞映入了眼帘。
看来身份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随后,两人的对话也被夜风席卷着传进他的耳朵。
“不逾如何了?”
不逾是谁?明砚舟拧着眉。
明骁舟放下手中的茶杯:“今日方传来近一旬的起居文书,他还是老样子。”
“这病甚是怪异,如此多的郎中、御医都看过,不逾脉象无异啊!为何会昏迷如此之久?”
明砚舟顿时了然,不逾应是自己的字。
“他或许是觉得这个世道过于污秽了些吧。”明骁舟淡淡一笑:“君不君、臣不臣,是以便想醉在梦中,不愿醒来。”
“不逾不是逃避之人。”虞兰川笑起来:“相反,他是最勇敢之人,十五岁便跟着老师南征北战,杀敌无数,这样的他怎会逃避?”
“曾经是,”明骁舟抬眼看向空中的星:“但这些,或已被那支箭一箭射了个对穿!”
虞兰川闻言,垂下眼不再说话,嘴角那抹笑倏然间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