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钟秀看了尹剑平一眼,点点头道:“说下去!”
“老爷子也许还不知道,”秦无畏带着几分神秘地道,“武林中盛传雄踞洞庭的岳阳门,已于一夕之间,满门尽歼!还有位居隆中白石岭的双鹤堂,也都叫人给挑了窑子。”
冷笑了一声,秦无畏睁大了眼睛道:“据说这两处武林名门,均是毁于同一人之手,这个人就是甘十九妹!而卑职也打探出她的本来姓名叫甘明珠!”
樊钟秀点点头,苦笑道:“秦香主说的不错,这件事老夫相信那全系事实,而且我刚才已由尹贤侄嘴里证实了!”
秦无畏十分希罕地看着尹剑平道:“原来尹少侠早已知道,在下为探听这些事真可说费尽了心机,不明少侠何以知悉?”
尹剑平正待解说,樊钟秀却道:“秦师父先不必打听他如何知道,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彼此印证即知真情。””
秦无畏点点头道:“这个甘十九妹武功奇高,并且擅施剧毒,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中人无救,除了她本身独家解药以外,任何妙手神医亦莫能为力!”
樊银江接口道:“岳阳门的冼冰长老与双鹤堂的米老前辈,与爹爹曾是金兰之好,是以使我联想到这件事可能与爹爹有所关联,而且经秦香主打探结果,这个姓甘的姑娘,已同她一个得力手下,最近潜来淮上,这就使我等不敢坐视,特来请示你老,看看又该如何处理。”
秦无畏沉声道:“而且卑职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这个姑娘目前在淮上盘桓不去,据说对老爷子所在的这个清风堡,很有进一步图谋之意。”
樊钟秀看向尹剑平道:“看来贤侄所说的一切俱都不错了,甘明珠这个魔头,果真想要向老夫下手了,也好,就在这清风堡,老夫等着她,跟她决一死战,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说到这里,他遂即击了一下几上石钟,前见青衣弟子也复出请示。
樊钟秀吩咐道:“你快去把左先生与宫琦、陆豪找来,说我有要事待商。”
那名青衣弟子应声步出,不一会上述三人己来到大厅。
尹剑平忙起身见礼,左先生恂恂儒者风范,和蔼可亲,倒是陆、宫二人由于先前在阵内先后都败于尹剑平之手,双方乍见,未始不表情尴尬,经过樊钟秀一番介绍解说之后,各人才对尹剑平有了深切认识,自是改了旧观。樊钟秀复将尹剑平与秦无畏二人所述各节,作了一番综合报告,各人这才体会到了事态的极端严重性。
“南天秃鹰”秦无畏道:“以卑职所见,老堡主这边与银心殿都有严密的部署,那个甘十九妹一时半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樊钟秀冷笑一声,道:“我还不打算坐以侍毙!”
“飞流星”蔡极问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是……”
“哼哼……”樊钟秀连声冷笑着:“她要来找我们,我们就不能找她吗?”
左明月微微一笑道:“东翁说的也不无道理,眼前第一步,我们必须要先查明这个姑娘下脚的地方,以及她的意图和动向。否则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尹剑平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是这里面唯一与甘十九妹正面交过手,尝过她厉害的人,深深知道此人的不可侵犯,仅凭臆测是万万也难想象出她的威仪,是以他私下认为,探测一下对方实际虚实情形,确是有此必要,如果存心主动去找甘十九妹挑战,那可就万万不可!当下他很婉转地把这番心意道出,各人听后一时俱都闭口不言。
樊钟秀忽然冷笑一声,道:“要照贤侄这么说,我们岂非只有坐以待毙了?”
尹剑平摇头道:“弟子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认为现阶段只宜智取,却不便力敌!”
左明月立时附议说道:“尹少侠既然这么说,必有原因,我看,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才好!”
“从长计议?”樊钟秀冷冷说道:“太晚了!”
尹剑平道:“左先生说的甚是,依弟子之见,老前辈这边暂且按兵不动,由弟子先行刺探一下对方动向虚实,在最短时日内转回来,然后再谋动静!”
左明月道:“这样固然甚好,只是尹少侠不是曾与这个甘十九妹见过吗?只怕行事不大方便!”
尹剑平道:“先生放心,在下虽与她有过动手相搏,俱系蒙面,而且一直闭口不曾出声,即使面对面,她也认我不出。”
樊钟秀点头道:“这样很好,只是你人单势孤,万一动起手来,怕要吃亏。”
樊银江插口道:“我去!”
秦无畏与蔡极也纷纷自荐!
樊钟秀道:“你们不必争执,我看还是由小儿与蔡香主,同着尹贤侄走一趟为妥,银心殿那边,事情很多,秦香主还要偏劳,不能分身。”
说罢,目注左明月又道:“左先生意下如何?”
左明月却转看向尹剑平道:“尹少侠的意思?”
尹剑平自一见樊银江,即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怀绝技,有他同行,自是一条得力膀臂!然而,这一次行动,旨在打探甘十九妹一行动向虚实,并非出击,人多了反而累赘。只是樊氏父子俱是一个脾气,如果明里见拒,对方必然误会自己看他不起,反倒不妙!
当下只得勉强地点头道:“有樊兄与蔡香主陪同,自是再好不过,但是有一点,在下却不得不说。”
樊银江一笑道:“你不要客气,今后我们更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只管直说就是。”
尹剑平道:“诚如方才秦香主所说,甘十九妹的毒术极是厉害,防不胜防,在下困承敝门冼长老临终时赠有一块辟毒玉玦,可以无虞进出,银江兄与蔡师父上来不知,可就难免受害,所以我三人尽管同行,一旦需要贴身探索时,应该由在下独自前往为宜。”
樊银江一笑道:“你也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