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您能来在下的办公室,真是让鄙人三生有幸,就连这间寒舍都蓬荜生辉了,其实澎湃哪里不知道,刚才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那几个人是谁。
他们就是泰来县城里的福禄寿三星,分别掌控着泰来县城里的粮食,食盐,银行的业务,但是今天这三个人大清早的,就从孙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了,这多少就让人不得不心生猜忌了。
但是今天澎湃来找孙局长,还是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的,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看到孙局长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媚态,虽说他用尽心思阿谀奉承,但是在澎湃看来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演戏,而且假的离谱。
其实澎湃心里也清楚身在官场,虚虚实实尔虞我诈,这就是官场上的常态,是政治家们的嘴脸,再者这个孙局长也确实不是一个好鸟,所以澎湃对孙局长的表现,也就入乡随俗见怪不怪了。
看着眼前的孙局长澎湃也懒得去和他多说什么了,只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孙局长是这样的,你前天不是在县城里的戏院,抓了几个唱戏的学生娃吗。
这样吧要我说这几个娃娃都是学生,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要说有错也都是年少无知,说来也谈不上什么扰乱社会治安,要我看关上几天就算了,还是把他们都放了吧。
就算是孙局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都是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雏鹰展翅恨天低的无知少年,这个年龄的人要是不经历风雨,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非黑即白,能明白什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呢。
孙局长一听眼前的澎专员,今天是特意来自己的办公室,给那几个学生求情来了,虽说这位特派员如今,绝对是有这个面子的,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心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只要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他就不可能没有欲望,要知道世间万般皆下品,唯有财色动人心。
想到这里孙局长满脸堆笑的说道,我的澎专员,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孙某人也算是久经官场,水煮沉浮,这张脸皮早就磨砺的比城墙还厚了。
就这几个学生娃娃的戏言,怎么可能让我放在心上,但是他们背后的利益关系,可是大大的有的,这可是一场财神爷送给我们的富贵。
心道你澎湃也是,父精母血幻化而来的人,怎么就能对真金白银不动心思呢,想到这里孙局长特意压低声音,试探性的说到澎专员您是否晓得,这几个学生娃值多少钱吗。
这么和您说吧这些孩子,都是北平城里的,大户人家进步人士的少爷羔子,他们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富即贵,但是如今他们落到了我们的手里,这么说吧我可以分分钟,就把他们变成一棵摇钱树。
只要把他们问罪定性,再通知他们的家人,到哪个时候那个娃娃,不值个百十来块现大洋,这还得看看咱们的心情说话,心情好的话,只要他们的家人上下打点了,我们就可以放人。
要是这些人不识时务,和共产党有了瓜葛,那可就是锦上添花了,这银子还得翻着翻的往上加,如若不然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这个年月哪怕你的三叔二大爷是土匪,这或许都没关系,没准还能咸鱼翻身,甚至还有攀龙附凤飞黄腾达的机会。
但是如果你要是和共产党有了瓜葛,那就是黄泥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要是有了这个瓜葛,就是枪毙都不为过,所以这行情自然是水涨船高,一定要多使银子才能刀下留人。
当然澎专员我今天只是给您提个醒,要知道你要放走的人,可不是几个学生娃那么简单,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大把的钞票啊。
要知道这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送上门的生意不做,那可真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如今话讲到这个份上,是放是留就有澎专员裁决吧。
澎湃听完孙局长的一番说辞,立刻感觉到后背发凉脑门冒冷汗,心道都说官场险恶,只是没想到会险恶到这种地步,已经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