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机关集中,大多在同一个院。改镇没几年,都习惯叫乡政府。有不少干部,家都住县里。在这里住宿舍,有一个大食堂。
魏童男不是拘留,只是说了解情况。问话不胜其烦,吃住还都不错。
所长在这好几年,对他多少有印象。虽然长得大,但性格温顺。老实巴交不惹事,非找不是就是穷。不跟领导一个院,可能早放回去了。
怎么问?就那点事。地里发现大人参,采出来称十六两。那些商人,价压的低。治保主任有话,问问价先不要卖。平时都不出门,包好就藏行李里。突然就不见了,他也挺着急的。早知道这样,给三万就卖了。
社会关系简单,而且没什么来往。村里人瞧不起他,一年也没俩人去。想查没地方入手,把马五贺二抓了。除了民间故事,还是没有线索。
唯一完整的说法,貌似有点合理。开始静静地来,现在悄悄地走。掩盖了自己痕迹!
马五贺二则说:“大人参没走,天天伺候魏童男。”讲自己看到的。
派出所觉得他俩,把这当成编辑部。讲的故事老套,笔录都没法看。经过一番查证,跟失窃案没关联。就把人放回去了!
领导问咋样了?所长据实汇报。听完云里雾里,这咋结案?再观察一段吧!
这么一整,对他也就放松了。早上馒头、稀粥、咸菜,偶尔还有咸鸭蛋。中午炒菜炖菜,晚上有时还喝点。虽然没去宿舍,但腾出间屋子。一晃就一个月,营养跟上都胖了。
其实要说古怪,还真有一点点。只要不找谈话,几乎吃完就睡。后期允许,在院里溜达。没去过两次,好像还挺疲惫。派出所就六个人,管那么大片地方。都挺忙没人分析!
都一个月了,村里派人来找。他还种着人参,今年就能入药了。要被别人采了,谁来赔这笔钱?有罪没罪?给个明确说法!
镇里也找所长,谈他的食宿问题。这小子太能吃,而且专门吃好的。二十多天,吃了七百多。上月饭票,是办公室出的。这月经费紧张,你们派出所解决。
有传奇色彩,也没必要保密。传播度较高,热度还不低。这里住宿的多,隔三差五就回去。自然而然,就传到县里了。
一把手知道后,感觉脸上无光。现在还有这事?
打电话给局长,先听所长的汇报。之后借开会空闲,跟镇长交代放人。
“野生山参七八两,恐怕要长几百年。就是家养的,也不能当年入药。魏子夫种人参,这才几年的时间。咋可能那么大?说明它就不是!”
接着又说:“有些人迷信,说它自己来的。那走了很正常,拘留人家干什么?当然不是拘留,还花七百招待费。这样也不合适!”
镇长尴尬地说:“很多人都见过,还有出价三万的。十六两的人参,那是无价之宝。如果不去查,舆论也受不了。”
一把手笑笑:“哪有那多舆论?只是个改版故事。”
接着正色的问:“发现后……,就说丢失前。鉴定过没有?或说有人鉴定吗?仅凭那个商人,谁知买回去干嘛!另外他人呢?也找不到了吧!魏子夫也没报案,说失窃价值三万。这么一件事,你查的是什么?一点依据没有,影响却非常不好!”
魏子夫回村,村长笑脸相迎:“你种的人参,治保主任看着。前两天来人收,今年价格还不错。”
见他笑了又说:“你小子,算去乡里深造。晚上来我家喝点,治保主任也过来。这点事整的,闹个大误会!”多少有点歉意。
接下来这段,还和往常一样。没事不出门,大家也看不到他。
或许“名人效应”,找他收购的不少。今年人参价高,收入将近三万。简直破天荒了!
治保主任来了,还带着一瓶好酒。
进屋打量一下:“比上次来强,起码有桌子凳子!”
魏子夫去村口,买点熟食罐头。热情的招待,村里的大人物。
喝差不多了,主任道明来意:“你老实厚道,大家都看在眼里。以前时运不济,慢慢就好了。明年找点人,把房子翻盖一下。成个家!”
魏子夫笑笑:“哪有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