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依然没人愿意改,这才有了马宁远今天带兵踏苗的事。
马宁远说了戚继光带走士兵的事,明里暗里都是指责谭纶这个清流的人搞破坏。
然而胡宗宪却说是他下的调令,在场的人都惊愕抬首。
胡宗宪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道:“以官府的名义向米行上的米市,借贷一百万石粮食,现在借贷了多少啊?”
本该负责这个事情的浙江布政使郑泌昌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很少,都说缺粮。”]
大家明白了,为什么作为负责改稻为桑的胡宗宪,却给戚继光下令阻止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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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不管真假,都说没有多的粮食,外省更是压根不给调粮,就是改了桑田种下桑苗产的丝也换不够口粮。
连百姓的活下去的饭碗都保不住,秋后浙江必定出大乱子。到时候的反民,可不会是现在跪在总督府门口的那些了。
刘彻赞叹道:“是个聪明人,也会说话。”
这胡宗宪话里头也是赞同改稻为桑的,但是赞同不代表能做,根本问题就是没粮食,这事就是不能做。
没有粮食,农民就没有饭吃,为了吃饭,就只能把仅有的田卖出去,
改稻为桑能出多少丝绸,给朝廷挣多少银子,他们这些浙江的官不一定能有多少好处。
但是真出了造反的乱子,不管是朝廷还是反民,没人会放过他们,大家都得死。
因为天灾和赋税而吃不饱饭过不下去的造反,和单纯人为因素塑造的造反,仇恨程度差别太大了。
要了三十万丝绸就会有三十万反民的话,高收益背后的风险也过于高了,没有皇帝真想体会一下自己王朝出了个陈胜吴广是什么情形。
就算是镇压起义经验丰富的大宋,这种收益和风险也会多考虑考虑。
也有接触过一些官员的人感叹道:“不怕上头怪罪,也不怕下面百姓辱骂,胡大人,是个好官啊。”
尽管他不是后世那种公职人员,但作为一个浙江省权力最大的人,他能够对得起肩上的责任,不会盲目为了执行政策而让浙江百姓过不下去,这些就足够他被看剧的百姓们记住,并为之称赞了。
胡宗宪的态度,让杨金水很不满,看到这里,大宋热闹的茶楼里有人不解道:“他是太监,浙江官场的事和他无关,只管丝绸。
但胡宗宪不是都说会往上递奏疏让邻省调粮了吗,先弄来粮食,后面再改呀,杨金水生气什么?”
旁边一桌有人回道:“之前那个郑泌昌不就说了市面上没有粮食,邻省也不借。
万一今年遇上个什么天灾收成不好,哪家不得吃粮,粮食借了他们,自己这边不就要出反民了,这就是有调令也不会借啊,万一还真就是没粮食呢。”
剧里的胡宗宪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办事风格,都是明清不少学子想象中自己未来的模样,他们也看的格外认真。
但是清朝人有点疑惑,胡宗宪是这么高风亮节的人吗?
正德时空和嘉靖时空,胡宗宪本人已经懵了,他完全没办法把自己和电视上那个正气凛然,为人务实又极具士大夫风骨的人联系起来。
他开始自我怀疑,难不成他未来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以至于后世人也是这么看待他的。
他以后都忙到没时间睡觉了,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戒酒,改改生活作风,往未来的自己靠齐啊?
[镜头一转就到了京城严府,严世蕃拿着奏疏,骂胡宗宪冠冕堂皇、危言耸听,觉得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留后路。]
大明永乐朝的书院里,有学子道:“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他不把浙江百姓和大明社稷当一回事,人家胡大人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有错吗,非把浙江逼的全反了才好吗?”
他身边的一个同窗赶紧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恩师是严嵩,他们都是严党的人,但是那个谭纶是裕王的人,现在还有了皇孙,是皇储。
严世蕃是在在骂胡大人想背叛他们严党,投诚裕王。不然你看那个严世蕃,为什么在说退路,他是在和储君作对。”
学生纳闷:“他就不能不和储君作对吗?”
同窗深深看了他一眼,吸一口气,不说话了。
和不和储君对着干,这可不是严世蕃自己能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