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耙子虽然取出来了,有经验的老工人却让他带小丫头再去医院看一看,万一还有口器留在里面,是要中毒的。
严承光没敢耽误,开上厂子里的车子就去了医院。
医生给米小糯检查过以后说不会再有问题。
严承光却还是不放心,想留在医院观察。
赶巧的是,那一天开发区的一家工厂食物中毒,医院病床爆满,走廊里都是人。
那时候米春舟也已经赶到了医院。
他们没有病床住,就找了一个距离急救室比较近的位置待着。
严承光把外套脱了铺在地上让米小糯坐着,他和米春舟就轮流给她当靠枕,让她靠着他们睡觉。
后来,被紧急送来的病人越来越多,医院走廊里也人满为患,就有医生过来撵他们几个小孩回家。
他们只好又央着医生给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事了,才在快要凌晨的时候,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米小糯说什么都不敢再坐他的车了。
因为严承光开来的那辆小货排上午的时候还去拉过货。
她总觉着那车子的角角落落都会有羊耙子爬出来咬她。
严承光就背她回家。
米小糯在医院的时候睡了几个小时,已经不困了。
她趴在严承光的背上,看见他的头发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头发。
奶奶说她小时候头发很不好,又黄又细还少。
据说都三四岁了,满脑袋的头发攒不够一个小揪揪。
对门彭家女人嘴欠,一看见就叫她小光头,小家伙因此有了不好的记忆。
后来长大了,头发也变得浓密乌黑,再不是那个小光头,却依然有心理阴影。
梳小辫子掉一根头发都心疼半天。
刚才他为了熏蜱虫,一下子就烧断了那么多,她都心疼死了。
那一次,严承光只用两句话就把小丫头哄住了。
可是,这一次……
电话挂断,严承光又在看台上坐了很久,一直到暮色降临,四周光线昏暗下来。
期间,他几次打开涂诺的对话框,几次输入“糯糯”却又几次删掉。
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到一个小时以前,他一定要把那个勾着她的头发说浑话的混蛋掐死。
严承光再次抬头向宴会厅那边看去。
宴会厅里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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