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套着陆阳T恤的陆晚一边擦头发一边看,还挺认真。电视新闻里插播了一条消息,一个毕业班的男孩在路上被车撞了,伤得严重,事故就发生在电影院门口。
没人开口说话,播音员声调缺乏平仄,反而弄得一室尴尬。
陆阳干脆把电视关了:“大过节的也不播点好事儿……迟迟,我们玩牌吧?”
他们玩“钓鱼”。
陆晚并不聪明,对数字尤其迟钝,死活学不会算牌。像个小鸭子一样坐在床上,她将小腿蜷起,乖巧地摆在身体两侧,盯着手里的牌直发愁。
陆阳庆幸自己比陆晚大出好几个尺码。T恤穿她身上,衣摆能到大腿中,袖子直接过了手肘,包得严实。
但还是不够严实。
她腿上被蚊子叮了,红点乍现,好似软白绸子上面撒了几滴樱桃汁,凑近嗅嗅也许还能闻到点甜香。星星点点的一共七个包,最难找的那个藏在右腿根部,陆阳看得清楚,也记在了心里,然后……忘了自己手里拿着哪几张牌。
见他莫名开始发呆,身处暗流却一无所知的陆晚探出身子自己凑上前,卷着股潮热的香气,扒住人手里的牌,半耍赖半撒娇:“小叔叔,你就让我赢一回吧,就一回,行不行?”
小叔叔,让我赢一回。
真是可笑,陆阳想:在被人无形束缚住的自己这里,她什么时候又输过?
郁郁地扔了牌,一败涂地的陆阳把陆晚往对面床上撵:“回去睡觉,晚安。”
如今的陆晚也一样。
她听到祁陆阳那句“是你在引诱我”,翻身坐起:“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了?”女人怀里枕头能遮住的部位依旧不多,脸上似嗔似怒,显得愈发艳丽。
祁陆阳把她拉到怀里囫囵地亲了几口,手掌从肩头一路摩挲到前面,沉迷地停在某个地方。它像被什么东西吸附住,完全无法靠自制力挪开。男人哑着嗓子在唇边低语:
“一直以来,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迟迟,你其实比谁都坏,自己不知道而已。”
每次被这人亲,陆晚都有一种对方很喜欢自己的错觉。不多时,她的眼里已经沾上了些春潮:“陆阳,如果‘我喜欢你’就是原罪,那我确实错了。你想怨我,我认。”
没见过哪个姑娘这么喜欢见缝插针地跟一个男人表白。
“又来。”
祁陆阳嗟叹一声,把她翻了个面,零零落落的吻撒在身上,从耳后到肩胛再到腰窝,沿着脊柱沟一路向下偶作停留,却不贪恋任何一个地方。
直到他轻轻抬起陆晚的下腹,低头,盯着那里,神情是入魔一般痴迷。
意识到这人要干什么,陆晚于迷蒙中回过脸来,仍是那句:“你别——”
晚了。
晚了十年。
等祁陆阳再次将陆晚翻转过来,他望着她湿漉漉的眼,勾起嘴角,唇上有一抹晶莹的水光。
“喜欢么?”他问。
陆晚捂住脸,没说话。
祁陆阳带着她把几个小时之前的步骤重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