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我有这种想法,雪人的报道我以前看过,甚至当时还在报纸上看过一张拍摄的照片,说是雪人留下的脚印,照片里除了脚印还在旁边放了一个大铁镐作比较,我回想那张照片觉得拍摄的脚印跟我眼前这个真的很像。
巴图嘿嘿笑了,但只是摇摇头并没急着说什么。
他时而抬头望望太阳,时而还把手伸到雪里摸索一番,折腾了好半天。
我本来不想打扰巴图,但这小子折腾起来没完没了,最终我忍不住问他,“老巴,你到底发现什么先跟我说说,不然我总担心雪人会来,它脚印真这么大的话那它个子估计得有五米高,咱俩别看有枪,肯定打不过它。”
巴图对我摆手否定道,“你说错了,这怪物的个子没那么高,依我看他不会超过两米。”
我拿怀疑的眼神看着巴图,理智上来看,巴图这话应该有依据,他说怪物身高没两米那就绝对没有两米,但反过来说,这么大的脚印身高相对来说却这么矮,我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尤其也没什么报道说雪人长得这么奇葩。
看我这幅表情,巴图跟我解释起来,“建军,一看你就陷入误区之中了,你首先要把雪人这观点给否了,这世上没有雪人的。”
他顿了一下又指着脚印说,“你再仔细看看这脚印,尤其是脚印周边的雪迹,能发现什么?”
我细细查看起来,也别说,在反复寻找之下我终于发现了一点猫腻,指着雪迹说,“老巴,这雪被晒化过。”
巴图打个响指算是赞扬我一下,接着又问,“建军,咱们想象一个实验,假设有杯温水,你往里投入一薄块冰,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象呢?”
我心说这还用说么?这冰肯定化了呗,但我知道巴图问的绝不是这个,琢磨一番后回答,“冰先从边缘开始化,再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溶解。”
巴图点头说对,又把话题带了回来,“眼前这巨脚印跟温水化冰的道理差不多,一来这山坡上无遮无挡,阳关充足,二来这山坡土质也挺怪,温度比一般地表要偏高,这两者中和在一起,会导致积雪融化,而这个脚印其实原本跟正常人的脚印差不多,只是在化雪过程中,脚印边缘地带一直在反复慢慢融化,无形中就把这脚印给扩大了很多倍。”
我听懂了,心服口服的对巴图竖了个大拇指,甚至接着他的话往下想,我又说道,“老巴,你的意思是这怪物其实是个人么?”
巴图摇头说“不是人,别看这怪物的脚印跟人很像,但很明显它关着脚,在天山这种地方,就算一个体格再强横的人也不能光脚在雪中行走自如。”
我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巴图把怪物是人的理论给否定了,但他也没其他依据推测出怪物的物种,尤其这脚印在融化扩大之后,已经严重失真,根本不能从足印来分析出什么线索来。
我和巴图又在山坡上寻找一番,折腾了半个小时后仍是一无所获,我俩聚在一起一商量,索性就此收手,先回瓦房等力叔的消息。
可我们刚要下坡时,巴图猛的停下身扭头向远方看去。
我一愣接着就明白了巴图异常举动的原因,一种怪异的嗒嗒嗒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
这声音我从来都没听过,甚至乍听之下还挺有节奏,但我也没时间顾的上欣赏它,心说如此雪地之中,一没人二没风的,哪能传出这种怪声来?
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嫌脏不嫌冷的趴在山坡之上,一同向声源处看去。
不久后,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虽然我看不清它具体摸样,但从它奔跑速度以及体型来看,它该是个野兔子之类的东西。
很快的,又有五个黑影出现了,这五个黑影中有四个大小跟那野兔差不多,也在快速奔跑着,试图追上野兔,而另外那个黑影看着更像个人,只是他走路显得很臃肿,一副晃晃悠悠的模样。
我好奇心起悄声问巴图,“这是猎人打猎么?”
巴图皱眉摇头,还特意指着远处那人影说道,“建军,这哪是什么猎人,咱们中彩了,这就是咱们该要寻找的饿魇才对。”
第五卷 披头绅士
被巴图这么一强调,我既紧张又兴奋,我是真没想到,我俩能赶得这么巧,刚来天山第二天就看到了奇妖饿魇,而且真跟巴图预料的一样,饿魇不是一个,而且一群。
另外让我兴奋的是,看着饿魇王个头也就跟我差不多,我觉得打斗起来自己还真不怕它,尤其我手里还有把猎枪,只要逮住机会射它几枪,不信它能扛得住。
我检查一遍猎枪,确认枪体没毛病,枪管没有堵塞,之后扭头望着巴图,说了自己的想法,“老巴,咱们喊几嗓子,把饿魇引来过用枪射它如此?”
巴图做个嘘声的动作,又摆摆手,那意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明白他的想法,别看他以前跟饿魇打过交道,但此饿魇并非彼饿魇,有了变异的趋势,巴图想借此机会先观察它一番。
我没多话,闷声趴着,其实我俩趴在这种冰雪地面上就是变相的活受罪,尤其在低温影响下,我四肢都冻得直哆嗦。
巴图也好过不到哪去,尤其嘴唇上都冻得现出一股不自然的白。
等这些黑影又离近些后,我发现追捕野兔的竟然是四肢松鼠,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甚至还短暂的失了神。
四只饿魇松鼠最终用围捕的方式捉住了野兔,而且接下来它们还及其凶残的对准野兔啃咬起来。
我心里觉得好笑,心说就松鼠那两颗大板牙啃核桃还差不多,用来撕咬兔子吃肉貌似有点不对路。
但它们也没像我想的那般,别看是啃咬,但只是借着啃咬的力道把野兔给困住,等饿魇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