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一拍额头,恍然道:“难怪子陵刚才大叫不好。”
寇仲信心十足的笑道:“却有可能是要到林士宏的人进入宝库,开箱取兵器时才发觉只能取出石头作暗器通城乱掷,哈!真有趣。即使我们,由于早有定见,打开箱子看到满箱兵器,也不会翻箱倒废般检查,还不是瞧多两眼后闩盖了事,陵少不用担心。”
寇仲领先出门,与回来的跋锋寒碰个正着,三人见他独自一人回来,没有如所料的携美同行,心呼不妙。
寇仲皱眉道:“我们的嫂夫人呢?”
跋锋寒淡然笑道:“回家哩!”
三人失声叫道:“甚么?”
跋锋寒哈哈笑道:“真想骗骗你们,不过现在我心情舒畅,无法作奸打诓。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们,由今天开始,芭黛儿将是我的终生伴侣,我有幸活着,会回到她身边去。”
三人大喜过望,齐声祝贺。
跋锋寒沉声道:“寇仲说得对,芭黛儿的谅解,令我心中再无障碍,现在我比任何时刻更有与毕玄硬撼的信心。你们要到那里去?”
寇仲搂着他肩头往外举步,道:“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要立即举行自旧隋灭亡后最重要的军事会议,明天长安将变成决定中土荣辱的战场,谁够狠谁便能活下去,再没有另一可能性。”
第六十二卷 第 四 章 另有妙着
今夜的星空特别显得美丽,密密麻麻充满层次感的大小星辰漫天罩地,掖庭宫一片宁静,从外表看绝察觉不到内里正密锣紧鼓地筹划明天决定中土谁属的大战。
会议在子时前结束,将士各有任命,天策府默默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李世民、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五人立在议事厅外的广场上,不约而同仰望迷人的星空。
寇仲有感而发道:“难怪师公迷上夜晚,确比白昼多上无限的神秘感觉。最古怪是在白昼天空上虚虚荡荡,惟只蓝天白云,当艳阳高照时更令人难以睁视。可是黑夜降临,竟会冒出这么多星儿,就像排列于天上的神祇,默默注视着我们这人间世,是多么奇妙的事。”
徐子陵不由想起石青漩,人的故乡是否真的是夜空中某一颗星辰?
李世民叹道:“孩提时对天上的星辰总是充满遐想和憧憬,反是人长大后,对美丽的夜空变得麻木或少了留心意趣,只懂营营役役,迷失在人世尘俗中,此刻给少帅提醒,忽然生出失落错过的感觉。”
跋锋寒点头道:“这或者是成长的代价,失去了孩子的童真和幻想!现在每当我仰望夜空,想的总是自己的事,又或剑道上某个难题。”
侯希白苦笑道:“我的情况和老跋大同小异,只不过他在想剑,我却在作诗绘昼,犯下所有穷酸书生的老毛病。”
众人听得哑然失笑。
李世民收拾心情,向寇仲道:“时间差不多哩!记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寇仲微笑道:“放心吧!我自出道以来,从未试过像此时此地般信心十足,感到生命和前途全掌握在手心内。”
跋锋寒道:“若你今晚去见的是毕玄,我反不为你担心,明白我的意思吗?”
寇仲点头道:“当然明白。幸好师公不但是有大智慧的人,更重感情,我肯定可安然回来,不致坏了大事。坦白说,不论事情如何发展,中土的荣辱会被排于首位,子陵有甚么话说?”
徐子陵默然片晌,沉声道:“动之以情,尽力而为。”
寇仲哈哈一笑道:“我去哩!”
大力一拍李世民肩头,由早恭候一旁的四名提灯玄甲战士引路下,往掖庭宫南大门举步去也。
瞧着他背影远去,李世民道:“子陵和希自负责的部份最是艰难沉重,要小心行事。”
侯希白欣然道:“秦王不必把我与子陵相提并论,我只是依附骥尾,对子陵我比任何人更有信心。”
跋锋寒沉声道:“寇仲和徐子陵均是能屡把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的人。不过今趟事情关系重大,我决定改为参与子陵的行动,与子陵和希白并肩作战。”
三人大感愕然的瞧着他。
由于明天最有可能遇上毕玄的地方,是玄武门而非任何其他处所,为偿跋锋寒要硬拚毕玄的心愿,寇仲安排跋锋寒明天陪他经玄武门入宫,可是若跋锋寒转为与徐子陵一起行事,大有可能错失面对毕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