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人”道:“你言不由衷吧?”
田宏武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不自然地笑笑道:“随便阁下怎么说好了!”
“影子人”抬头望了望星空,道:“区区有事得走了,你慢慢去找寻吧?”
人影,一闪而没,他出现时像影子,消逝时也像影子。
田宏武忽然发了奇想,“影子人”会不会是“复仇者”?这实在非常有可能,他现身突兀,行动说话也令人莫测高深,而且,他盯踪了自己十几天,没说出理由,这不就证明了么?
越想,越感觉自己的判断有道理,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跳荡起来。
但,像对方这种身法,想跟踪也不可能,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复仇者”刚才在此杀人,而“影子人”却在古人坟现场,这一来,又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
一个人当然不能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方做两样事,除非他会分身法,但什么叫分身法,谁见过?“影子人”连赵二先生那等老江湖都没听说过,可以想见是新出道的,但以他所表现的精明练达,却是个江湖老手,这怎么解释呢?于是,他想到了“宇内狂客”,这些问题,应该向他请教。
望看夜幕笼罩下的原野,古墓在哪里?不由大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感慨。
他想“复仇者”刚刚在此杀人,当然不会远离,说不定他正在暗中望着自己,可是他不肯现身也是枉然。
十几天来,盲目地搜寻那古慕他实在有些疲于奔命了。最后,他下了决心,先去找“宇内狂客”商量商量。
口口口口口口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药王庙酣睡在夜色里。
此际,已过了子夜。田宏武奔到庙前,望着紧闭的门扉,心里想,半夜三更的,如果叩门,定必惊动阖庙的人,不如悄悄进去,看一看再作道理。于是,他纵身越墙而入。
庙里一片死寂,只有神殿里闪烁着油灯的光晕。
田宏武略一踌躇,径奔那天“宇内狂客”喝酒的厢房。
暗中一个声音道:“田少侠么,你来得正是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人随声现,是那看庙的老道,
田宏武忙抱拳道:“道爷,深夜打扰,实在不当,请问什么事?”
老道“唉!”了一声道:“那酒疯子自己要死,贫道无法可施,正好你来了。”
田宏武心头一震道:“道爷说的是胡前辈?”
老道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
田宏武道:“胡前辈怎么了?”
老道用手朝里一指,道:“在后院里,他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就要杀人……”
田宏武皱眉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道跺了跺脚,道:“真急死人,天知道为了什么,今天下午,他不知在哪里灌足了黄汤,醉醺醺地回庙来,劈头就说要贫道替他备口薄棺,他今晚要死了。”
田宏武莞尔道:“他准是喝醉了,闹着玩的……”
老道说道:“不,他的脾气资道知道,他是认真的,如果说醉,他可从没有真醉过,他燃起灯,就一个人坐在后院里,像是在等人,嘱咐不许任何人踏人中门一步,贫道方才想进去看个究竟,挨了一掌,他可是用了真力,决不是闹着玩。”
田宏武沉吟着道:“那就奇怪了,到底为了什么?”
老道直摇头道:“他还说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去看,否则他就要杀人,还说……死了之后,悄悄掩埋,不必立碑,也不许传扬出去。”
田宏武看老道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道:“好,在下去瞧瞧!”老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中门已经锁了,少侠绕到侧边上屋进去吧!”
田宏武点点头,怀着惊奇的心情,越厢房到了庙墙外,绕到后院侧边,然后飞身上屋,一看,只见“宇内狂客”静静地跌坐在院地中央,一动不动,像尊雕像。
他可是机警,立刻发觉有人来了,沉声道:“是谁?”
田宏武只好应道:“是晚辈田宏武!”
“宇内狂客”霍地站起身来,冷冰冰地道:“老道设对你说么?”
田宏武飘身落到院中,道:“说了,不过……”
“宇内狂客”一挥手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