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着话,西争便带着担忧,上马离开了。
在他走后,喜奴牵着马匹,让项午坐在马背上,也便往前赶路。项午坐在马背上,喜奴在路下走着,这使他多少有些别扭,于是他便说道:喜奴姑娘,你坐到马上来吧。
喜奴问道:那你呢?
项午道:我是男子,我可以在下面走。
喜奴淡然地反问一句:你看的到路么?再说,你的脚筋和手筋都还没有恢复,你能走么?
项午被她这句话一问,想起自己眼盲的缺陷和自己的伤口来,便只好不作声,由着她牵着自己走。
喜奴见他沉默着,似乎是在致气,便缓和了语气,与他说道:我累了便会与你同乘一匹马。现在我还不累,所以,你不必挂心。
项午答道:哦。
他们二人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可说,喜奴本就话语冷淡,项午性格更是暴躁骄傲,于是更是少言。
于是他们二人就一直这样赶路。走走停停,饿了就随便采摘些果子吃,也不知时间是过了多久。
他们正走着,喜奴却突然停下来。
项午问道:怎么了?
喜奴道:我听到声响,也许是那些追兵找来了。
项午却什么也没听到,他疑心是喜奴幻觉,但是喜奴却道:相信我,他们是沿着这路追来了,我们要换别的路径。
项午道:西管家似乎说过的,这路上就这一条道,而且四面都是树林和山谷,我们能走去哪里?
喜奴想了想,果断地说道:就从山坡处走。
项午问道:你疯了么?即使我看不见,猜却也猜得到,山坡那里,别说是马了,连人都会摔死的。
喜奴不理会他的担心,只是冷静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死的。
这么说着,她便也跳上马背,与项午同乘马匹,呵斥着那马匹转了方向,直往山谷深处冲过去。
项午只觉得颠簸得厉,五腑六脏都要出来了一样,喜奴却还一直呵斥着马匹向前,那马许是畏惧路途艰险,不肯走动,喜奴便用鞭子狠狠抽了它,马受了惊,凄厉地嘶叫一声,便弹起蹄子,冲向前去了。
项午恍惚觉得这像是噩梦一般,他甚至幻觉,自己会死在这路途上,那马匹的叫声使他心里很是慌闷,而他坐在马上,一直摇摇晃晃的,头脑都混乱起来,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耳朵边忽忽作响,全是风声
喜奴却惊人得镇定,她一直指挥着马匹前进,声音也一直那样沉稳淡泊。项午虽是什么都瞧不见,但却能听到,他们在越过狭隘的山谷,甚至还越过悬崖的缝隙,越过河流和山涧,一直待到马匹停下来时,他还是恍如在梦里一般。
他正发着呆,喜奴却跳下马来,她拍拍马背道:马儿,今日可真是辛苦你了!
项午还是呆呆的,不说话,喜奴便搀扶他下来,口中问道:怎么,发什么呆,你害怕了么?
项午嘴硬,懊恼道:谁怕了?
喜奴道:不怕便好。
项午还在为刚才那一幕惊心,对喜奴的大胆和神奇也又多了一分认识,心知她是不凡之人,却还是气她的自作主张,于是道:方才你这样卤莽,不怕我们会从那山涧摔下来死掉么?
喜奴清淡地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