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镜如一扯她衣袖,使个眼色。另一边,庄诗铭也拉了东野浩然,让她不必劝阻。
李遇依然一言不发,拾起剑,又将腰中长鞭一摆,使出北宫千帆的“风卷残云”四式。
白心礼仍是一脸微笑,接下“卷土重来”,化了“残山剩水”,等他使完第四式“云起龙骧”,才低喝一声,两指一捻,生生捻断他一截短剑,另一只手一缠,扯断他的长鞭,毁了他两件兵器,这才向后一跃,看他动静。
李遇早已是蓬头散发、满面汗水,拿着手中半截断剑、残鞭,呆若木鸡地看了看手中半截短剑,微一踌躇,终于撒手扔到地上,哑声道:“我输了,任你处置!”
旷雪萍在他身边道:“再想想,真的输了?”
李遇颓然点头,将鞭也扔了。
白心礼道:“风丫头在剑柄里装了精妙机关,你未必会输!”
李遇道:“不错,五师父在剑柄里装了十数枚毒针,为我特备不时之需——哼,我绝不会暗算你!我知道自己天资愚钝、学艺不精。即便如此,我也要堂堂正正地屡败屡战!”
白妙语双眼一亮,偷眼去看白心礼。
白心礼笑道:“很好,我替妙语放心了。不过,有些事要她自己点头,才能算数!”
李遇一呆,不信任地道:“你不怕我为了报复你,欺负妙语么?”
“也要你能欺负得到才行,你行么?这件事我可没资格允诺,需妙语的兄长点头才行。可惜淡如这孩子今天没来!”
白妙语脸一红,低头不语。
李遇深吸一口气,昂然道:“我还是不会同你化敌为友!”
施懋观冷笑道:“连你几位师父都是我师父的晚辈,你凭什么和我师父论交?”
李遇被他一番抢白,便不再说。
旷雪萍轻咳一声,笑道:“打完了、看够了,道个别,让李公子自己下山去罢。”
李遇看一眼白妙语,将头掉开,转身而去。
白妙语见李遇去远了,才问旷雪萍:“旷姑姑,怎么不让我送他下山?他鼻青脸肿地这样下去,是不是太、太……”
旷雪萍道:“这小子太顽固,今天又脸面无光,我怕他把脾气发在你身上。不如别理他,让他寂寞几天,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就会来找你了。天下间男女的相思,只有分离之苦受尽了煎熬,才能让他们明白!”
白心礼深深看他一眼,幽幽道:“原来,旷帮主也懂情是何物!”
旷雪萍忙转过头问丘逸生:“珍珠和东土可还投缘?”
丘逸生笑道:“娘自见了东土第一面,就喜欢得不得了,我都有些吃醋呢!”
“既如此,怎么东土没和她同来?”旷雪萍一指山下,余东土与严子铃一起上来,却不见丘二娘白珍珠。
众人正在诧异,余、严二女已跑上来道:“我和丘伯母在山下遇到严长老与子铃,他们见面就吵,我们小辈也不敢劝,你们去劝劝吧?”见到李遇不在,地上残鞭断剑,心中了然,不再多问。
白心礼道:“我这堂妹性格刚烈,严长老似乎也不随和,旷帮主,你我且去看看。”
年青一辈知道事不关己,便各自散了。
白、旷二人小跑下去,在风中隐隐听丘二娘道:“当年师姐临终之际,含泪拉着你的手,要你将子女教养成才,你却是怎么教儿子的?”
严未风道:“丘二堡主也颇有望子成龙的心愿,你的儿子就很出息吗?”
“逸生家教如何,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养儿教不成才,我负的也只是阿筠,与你何干?”
……
白心礼在旷雪萍耳边轻声道:“这种事也值得吵成这样?”
“二十几年没吵,让他们吵个痛快罢!”旷雪萍一拉他,悄声道:“你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