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点了点头。云津背起包袱,说道:“走!咱们去吃好的。”
两人上了街,打听了方向,来到一家酱肉坊,叫了两盘酱肉,又喝了几碗肉汤,结结实实吃了个饱。吃了饭,云津想让小玉待在客栈,自己好去找杜员外,但小玉死活不肯,跟着他一步不离,云津也只好带着她同去。
青县并不大,一打听就找到了杜员外家。来到杜家门口,见杜家高墙大院,朱门拱梁,当真是气派无比。云津上前叫了门。很快,一个仆人开了门,见门外来人一身破旧,身后带着个邋遢小姑娘,随口道:“到别处要去!”说罢,便关了门。
云津脸上扫过一阵门风,呆呆地立在门口。许久,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小玉,见她一身破袄,头发凌乱不堪,活像一个小乞丐,心道:也该给她买几件新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虽然穿得破旧,但气度上怎么会像叫花子呢?云津心里对那仆人隐隐不满,于是“拍拍拍”用力又砸了几下门,借此发泄一下。
大门又被拉开,那仆人一看,又是云津,显得很不耐烦,挥手道:“走走走。”像赶鸭子一般。
云津有些生气,见那仆人又要关门,伸手抓住门边,把半扇门推了个大开,那仆人也被推得倒退几步。
不等那仆人说话,云津抢先道:“我们是来给杜员外送信的,请问杜员外可在府中?”
那仆人一听,问道:“什么信?拿出来!”
云津道:“是口信!需要当面对杜员外讲。”
那仆人一听,怀疑不定,说道:“我家老爷不在,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会转告老爷。”
云津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受人遗托,绝不能出差错,必须亲自把印章交给杜员外,于是说道:“请告诉你家老爷,信只有四个字,‘天涯海角’。要是你家老爷问起,就说我住在东阳客栈。”
云津转身带小玉离开了杜家,然后来到一家裁缝店,让人从里到外给自己和小玉做了新衣服新鞋。量好了身材,云津向店伙计交待了住处,两人便出门游玩,在外面逛了半天,见天已近黄昏,这才返回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店里小二就迎了出来,说道:“您怎么才回来,杜公子都等您半天了。”
“等我?”云津疑惑道。
那小二还未说话,店里便走出一位文生公子,十**岁样子,锦衣绣袄,仪表不凡,头戴秀冠,腰悬白玉,身后跟着一个书童。这公子甚是有礼,见小二认出云津,也马上跟着出来,对着云津拱手长揖,说道:“在下杜文涛。请问兄台可是今日来鄙府给家父送信的人。”
云津道:“这么说,我的口信杜员外已经知道了。”
杜公子道:“家父已经知晓。只是家父还有些疑问,希望能请兄台过府面谈,不知道方便与否?”
云津道:“劳公子等了半天。既然杜员外有话要问,就请公子带路吧!”
于是云津二次来到了杜家。此时天已昏暗,杜家已挂起灯笼,几个仆人来往不绝,似是在准备晚饭。
杜文涛见小玉头发脏乱,便对云津道:“二位为了给家父送信,定是一路劳累,连梳洗都没顾上。在下实在过意不去,若不嫌弃,在下叫两个丫环帮这位小姑娘梳洗一下,也算略表心意。”
云津道:“如此甚好,有就劳了。”
来到后院,杜文涛招手叫来了一个丫环。那丫环长得十分标致,十七八岁,举止大方,见了杜文涛也不说话,只是抚媚一笑。杜文涛在那丫环耳边交待几句,那丫环便哄着小玉离开了。
云津随着杜文涛来到书房,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把玩一枚青玉印章。云津一看,正与自己带的那枚一模一样。
杜文涛对着那男子行了一礼,说道:“父亲,他来了。”
杜员外回头一看,马上站了起来,看着云津,点头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云津道:“在下姓云。”
杜员外道:“原来是云公子。公子可是从关外来的?”
云津道:“正是。”
杜员外道:“公子今日来送信,除了那四个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云津见了他手中印章,知道自己没找错人,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伸手从怀里掏出印章,递了过去。
杜员外一见印章,吃了一惊,慌忙抓了过去,与手中的印章仔细比对。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云津,语无伦次道:“这,这,这印章主人现在在哪?”
云津道:“已经过逝了!”
“啊!”杜员外吃了一惊,说道:“死了!”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干笑了两声,忽然坐回到椅子里,又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云津见这杜员外又笑又哭,心道:这人必是伤心过度了。于是说道:“看来员外认得这印章的主人,既如此,那在下就没有送错地方。东西已送到,在下也该告辞了!”
“等等!”杜员外又站了起来,说道:“他让你送印章,有没有让你捎什么话?”
云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