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妹妹过奖了,”狗官眼一眯,每当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总给人一种坏小子的感觉,“其实在为兄看来,以灵歌妹妹的聪颖剔透,若生为男儿身成就必在为兄之上呢。”——你看!又发坏了吧!真讨厌!
“大人又说笑了。”我掩口假笑,心中咬牙切齿。
狗官眯眯笑着,忽然向前一探身,压低声音道:“妹妹的兰夜亭事件解决得相当顺利罢?”
我登时怔住:这个家伙……他是怎么知道的?仅仅是因为我曾问过他由“鹊桥仙”能联想到什么地方就猜出来了吗?
狗官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与震惊,低声笑道:“那日说到兰夜亭,为兄不由想起以前曾翻看前任留下来的卷宗时记录的一次事件:去年六月六日,一名为阮铃儿的少女在兰夜亭触柱身亡,经调查推测为殉情而死。恰妹妹去找为兄的时候正是六月五日,再结合妹妹所问的‘鹊桥仙’三字代指地名一问——通常只有情侣幽会时方用这样的暗语,是以为兄便妄下了推断:妹妹大概是对去年的那次事件颇感兴趣……”
这、这家伙长的是人脑子吗?且不说他对浩如烟海的卷宗中随便记录的一次小事件都能记得如此清楚,单凭我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他就能够立刻结合相关事件猜到我的用意——他、他简直……太让我郁卒了!莫非这个家伙当真是我命中克星?
“大人多想了……”我勉强笑道,“灵歌哪里知道去年还有这样一桩惨事?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况灵歌乃一介鄙薄女子,每日不过是在府中吃喝闲坐,荒度余生罢了,大人莫再取笑灵歌了。”
“荒度余生?灵歌竟是这么想的么?”接话的并非狗官,却是正由门外迈进厅来的岳清音。(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准备·赴宴
乍见岳清音迈进门来把我吓了一跳,心说我与狗官刚才的对话没有被这家伙听到吧?连忙起身行礼道:“哥哥今日回来得早。”
“有人不是更早么。”岳清音淡淡瞥了一眼狗官,狗官只管坐在椅子上发笑,想是发现了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岳清音不由得一挑眉毛,道:“这衫子不必还回来了。”
狗官笑弯了眼睛,道:“送与我了么?果然还是我穿着更合适些。”
我被狗官的无敌厚脸皮雷得满额黑线嘴角暗抽,正想找个借口出去吐一下,听得岳清音道:“灵歌,六月二十四刑部田大人摆宴,你提前准备罢。”
呃……这个,刑部田大人摆宴关我甚事?我准备什么?准备好肚子往死里吃他的去?
“是,哥哥。”我应着。
岳清音看了我一眼,道:“你那闺中好友田小姐不是正于当日过生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让我做准备的意思是为那田小姐准备生日贺礼啊。闺中好友么……这下大大的不妙了,若真是岳灵歌的好友的话,只怕会轻易发觉现在的我与以往不同吧?!话说回来,我穿到这里一个多月了,这田小姐一次也没登过门,说是好友这关系也忒疏远了吧?不过呢,那田大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又是刑部的,与岳明皎是同事,有这样一种关系存在,双方子女间也应当不会亲密到哪里去,估摸着也就是表面功夫罢了。
唔……总之这件事是相当的麻烦,我看我最好还是想办法装病混过去算了……要不,干点坏事让岳清音再打我一顿手板吧?嗬,只怕我还没病,他就先气病了。
但听得狗官问道:“听说田大人高升了?”
“太中大夫,从四品。”岳清音淡淡地道,“六月二十四于田府设宴以谢圣恩,听说你也在受邀之列。”
“唔……据闻田小姐是位罕见的美人儿?”狗官摸着自己下巴笑得很不检点,“正可以一饱眼福。”
……臭男人,果然骨子里不正经,咒你一辈子打光棍儿!
岳清音淡淡地向我这边望了一眼,而后似漫不经心地问向狗官道:“家父前几日说起你来,一个人在京为官难免自顾不周,问你可有了中意的姑娘,若定下了便替你张罗着将婚事办了。”
“喔!请代为兄谢过伯父大人关心!”狗官喜眉笑眼地道,“为兄调至京都时日不长,尚未及思量此事,伯父他老人家若有合适人选,还请他多替侄儿我搓和搓和。”
……搓和?对街张寡妇养的那条叫如花的小母狗我看跟你很相配,给你搓和搓和?
“只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岳清音似笑非笑地问狗官。
对啊对啊,哈叭狗沙皮狗卷毛狗狐狸狗,你喜欢什么样的嘛?
未待狗官回答,见绿水进得门来禀说午膳已备妥,岳清音便命将饭菜用食盒盛了直接端至他这里来,免得再冒着雨往前厅去。由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赴宴一事,是以也没注意那两个男人在饭桌上又闲聊了些什么,吃罢饭我才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松口气。
将绿水几个丫头叫到房中来,摆上瓜子水果,大家坐在一处开始侃大山,做为这次多方会谈的发起人,我的目的是想从这几个丫环的口中套出与那田小姐相关的信息来。既然田小姐与岳灵歌是闺蜜,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