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个稳妥点的餐厅,至少让男人能吃上一顿好的。
一个只有四寸的小蛋糕被推了上来。
黎卿挑眉,低笑一声,“知道你不爱吃甜食,但生日总得有个蛋糕过过样子,尝一口?”
说实话,厉淮深从小就不爱过生日。因为这个日子,代表了身为母亲的白雅对他的抛弃。
厉淮深一度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个不被欢迎的错误。
他的成长经历里,既没有母亲的陪伴,更没有父亲的存在。
曾几何时,他也把黎氏夫妇当成自己的‘爸妈’,可在他十岁宴会的那一年,意外地听到了其他豪门暗地里对他的看法——
不过没人要的野孩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黎氏大少爷。
等再长大一点,还要分黎氏财产吗?那黎二少爷就要和这位大哥反目成仇了吧?
也不知道黎总怎么想的?居然对一个外人这么好?就不怕厉淮深长大恩将仇报,侵吞了黎氏?
……
诸如此类的话,深深扎在了厉淮深的心底。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希望麻烦孟淑,为他举办什么生日宴。
甚至在自己刚有能力的时候,就选择了离开黎氏创业。
黎广盛和孟淑与他而言,是养育之恩。
越是这样,厉淮深就越不想让自己有麻烦黎氏的行为。
不去想,不代表不想。
厉淮深眉眼松动,终是绽开一丝笑意,“好。”
如果往后的生日都有青年陪伴,这个日子好像也不算难熬。
菜色很快就上齐了,侍者看出两人的关系,还特别贴心地给布置上了烛光。
黎卿默许了这个做法,和男人愉悦地享受起了晚餐。
两个小时后,桌上的菜色所剩无几。
黎卿看了一眼时间,绕有深意地挑眉,“我喊个代驾,我们回家慢慢过?”
厉淮深哪里能听不懂他这声暗示,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我去趟洗手间,等我一下。”
“好。”
厉淮深起身,重新系上自己的西装纽扣。
山庄的宾客洗手间被安置在了一楼。
厉淮深从洗手间出来,低头处理着自己沾水的袖口,还没等他走上楼梯,一阵呼啸的风声就响了起来。
眨眼间,有人踩着滑板、举着酒杯迎面撞上了他。
“靠。”
急促的谩骂声,伴随着震天响的倒地声。没几秒,还传来了瓷器碎裂声。
厉淮深看见定制西装上的红酒渍,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