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好了,”哈尔说,“他现在睡得正香。我正想出去吃点东西,一起去好吗?我们在饭馆里好好谈谈。”
吃完薄煎饼、涂奶油的猪肉,又喝了一杯咖啡后,哈尔给两位科学家讲述了那夭发生的一系列可怕的事情:爆破熔岩流,逃离森林大火,飞向檀香山和紧张的外科手术。
“医生说他需要休养六个月。”哈尔说。
“你怎么办呢?”辛克莱尔问。
“我想大概无事可作。”哈尔说,“但我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早日康复。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在博物馆里的工作情况呢?”
“我们的工作很有趣。”辛克莱尔说,“我们正在设法收集一些鲸和捕鲸的情况。研究现代捕鲸方法很容易,然而我们想知道的是在帆船和捕鲸船时代怎样进行惊心动魄的捕鲸活动。那时很著名的捕鲸船只剩下很少几艘仍然在海上航行。我们已经发现了一艘正在追踪鲸的船,并决定跟它一起去。”
哈尔的眼睛亮了,“你说得太有意思了。”他说,“我真想多听一点儿,可我得回去照顾我的病人了。明天早晨再来一次怎么样?那时候他会醒过来,看到你们一定很高兴。”
丹博士一直熟睡着。孩子们虽然愿意守护在他身边,医院的规定却不允许。他们只好到一家旅馆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医院。
19、谅解
克拉克医生在楼下的大厅里等着他们。“你们的病人醒过来了,”医生说,“他急于要见你们。我想你们会发现他变了许多。”护士把他们带进病房。丹博士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晨报。
“你们呆的时间不能太长。”护士提醒道,“你们知道,他还很虚弱。”
“虚弱?没事。”丹博士睁开眼睛说。孩子们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再那么冷酷,令人毛骨惊然了。“我觉得像换了一个人。今天早晨对我来说一切都变了。孩子们,坐下,我有点事要跟你们说,实际上是要向你们道歉。”
“那没必要。”哈尔说,“你好好躺着,我们谈点别的不更好吗?”
“不,我一定要跟你们说。我对你们两个人太不公平了,还有艾克船长和奥莫,我希望他们也在这儿,我也能这样对他们说。”
“他们会来的。”哈尔说,“昨天晚上我给他们发了电报。”
“医生给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丹博士继续说,“他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正常。现在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曾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我希望你们不要责怪我,因为我脑袋里有那块碎片。医生还告诉我说我有几次失去了记忆,如果不是你们照顾我,我早就没命了。”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哈尔和罗杰的手,“我一直在想,我对我过去的一些想法感到非常可耻,特别是当我看到了对你的访问记以后,不用说你们已经看到了。”
“不,我们还没来得及看。”
哈尔拿过报纸。整个头版登载的全部是熔岩流的爆破工作。有几张从侦察机上拍摄下来的照片,有詹诺博士的声明和希洛市长的感激之辞,还有一份轰炸指挥官的报告和一份参谋长的军事报告:
“这次行动军方的开支总计二万五千美元,而拯救出的建筑物和财产价值五千一百万美元,因此,从经济观点来看,显然是很合算的。更重要的是三万居民和他们的家园得救了。据目击者说,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炸弹准确地击中了目标。这次对熔岩流的空中轰炸创造了一个新的奇迹,是地质科学实验的巨大成功。”
紧接着是对哈尔的采访,其中一段写道:
“尽管詹诺博士一再声明轰炸计划的最初设想是哈尔·亨特先生提出的,但亨特先生在接受采访时仍不肯接受这一荣誉,他把这个精心设计的杰出计划归功于访问学者,火山学家丹·亚当斯博士。”
“当我读到这儿时,我觉得自己太渺小了。”丹博士说,“还有那些愚蠢的念头,什么你要使我名誉扫地了,什么你要取代我的工作啦……我现在真不明白怎么会产生那些想法,当然,爆破计划是你的,等我能接受记者采访时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他们会把真实的故事写出来的。”
“别多想这件事了。”哈尔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养,尽快恢复健康。还有更多的火山等着你去征服。”
“我已准备好了!我不会再害怕了,我现在就不害怕了。”
“害怕!”罗杰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害怕。”
“我能把恐惧隐藏起来自己也很高兴。每次接近火山口时我就紧张得要命,恨不得从我的躯壳里逃出去。这全是由于……”他停了下来,笑了笑。“我从不愿谈起它。那是一次任何人都想忘掉的可怕的经历,现在忘不掉我不在乎了。那是在墨西哥的帕里库廷火山,我失足掉进了火山口,落下几百英尺,头猛地撞到岩石上,昏了过去。当我慢慢醒过来时,发现坡度太陡,根本爬不上去。我被下面的岩浆烤着,越来越虚弱,头脑昏昏沉沉的。我在火山口里整整呆了一夜,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像在宗教法庭的地牢里受酷刑一样,我觉得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随后我的思维就陷入混乱,竟奇迹般地爬了出来。我也说不清是怎么搞的,但从那次以后,我就谈火山而色变。现在好了,由于这次手术,我的恐惧感消失了。几个月以后我就能再回到火山中了,那里有我的事业,能在那里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你们呢?你们的工作还没着落呀。”
“檀香山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哈尔说,“我们会找到事做的。”
“噢,我有一个建议。今天早晨在你们来这儿以前,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