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繁静静看我慌乱的手足无措。
过半晌,他终于开口。
“即玉,你要冷静点。”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突然平静下来,总是躲不过。
“你说,我听着。”
“何厉死了。”他说。
“啊……”我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昨夜他被一个林姓少年用刀捅中心脏,凌晨才在家中被发现,尸体冰凉多时。”陆青繁面无表情的陈述。
啊,是林铭。
是何厉罪有应得,他玩弄他人感情,终于招致这样结局。我心中这样想,眼中却落下眼泪来。
胸口如被撕裂,我不得不弯下腰去。
陆青繁并不理我的反应,继续说下去,“乔朗亦在昨夜自杀。他的哥哥乔意放弃乔家去找前妻,欲一同离开,谁知乔朗丧心病狂,不肯放过自己乔意,他派人追杀乔意同他前妻,当时他前妻的表哥同他们乘坐一辆车,不幸被牵连。不久,乔朗就在自家书房中饮弹自杀。”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乔朗……陈尔信……明明不久前还鲜活活在我眼前,有温暖体温和绵长呼吸。
明明,明明会永远活下去。
“孟斯齐也死了,”陆青繁说,“就在今天早上,他的一个病人因病去世,病人家属不愿接受现实,同孟斯齐理论,推搡之间,孟斯齐不小心从楼梯滚落,当场不治身亡。”
我的双膝再无一丝力气,跪倒在地上。
身体似被无数利爪撕扯,将我碎成一片一片。
陆青繁在我身边跪下,将我身体扳直,让我看向他。
“即玉,还有最后一个消息,你一定要挺住。”(GN们你们也要挺住!)
我抬头怔怔看他。
“其实你也死了,早在几个小时前,你已经在睡梦中失去呼吸。”陆青繁朝我微笑,将我轻轻拥在怀中,“所以我来找你,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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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当真,这只是恶搞。
旧梦
陆青繁来找我是意料之中的事。昨日他打来的电话被慌乱的孟斯齐一一掐断,他能面不改色独自支撑到葬礼结束已属不易。
我之作为也的确过分,不怪他来兴师问罪。
我精神仍旧不佳,披一条毛毯见陆青繁。
他面色不善,进门一言不发,先将一叠报纸扔在桌上,头一张便是陆青繁,他穿黑色西服,独自站在灵堂一角,神色肃穆庄重。一旁黑色大字十分惹眼——“父亲出殡惟养子出席,疑裴氏二子有不合”——媒体向来捕风捉影,不肯放过任何造谣生事的机会。
其他新闻必然大同小异,我没花费精力翻看。
“昨天我在昏倒,半路被送进医院。”我解释,“没能及时通知你,真是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陆青繁冷声说,“裴即玉这次你太过分,竟然扔下父亲去找其他男人,最后索性连葬礼也不参加。父亲若泉下有知,他不会原谅你。”
我脑中轰的一声,似有东西炸裂。昨夜好容易压抑下去的不安情绪再次混乱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知道父亲会……我以为只出去片刻不会有事,我没有想到……”
陆青繁站在一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看我,“没想到?裴即玉,不是你没想到,而是你根本不去为他人想一想,你只能想到你自己!”
我张开嘴想辩解,不是,不是那样,我是真的没料到父亲会去的那样突然,我以为他会等我的。
但是我说不出一句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哑哑嘶声。
陆青繁说得对,是我太自私,我从来只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