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太累,本想调整一下文章再上传,实在有心无力,请大家见谅。《影牙》应该算是一本很淡寡的网络小说吧,但是还是要感谢所有支持本书以及为本书投票的各位兄弟……一直以来“知道就好。”宋钰轻轻叹着气:“俗话说斩草除根,我在上楼梯的时候一直在为一个问题为难:究竟用哪只手将你从二楼扔下去?因为我这谋生计的活算是被你今夜这番胡闹给生生断送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你不能杀我,因为我……”王之源结结巴巴地说着“我还没娶雅丹为妻。”
宋钰哑然失笑,他还以为王之源会说上有老下有小之类的话,再不济也会声色俱厉地说一些狠话,没想到对方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话。宋钰重重地在王之源脑袋上敲了一记,连自己手指节也被翻震得微微作痛,想来王之源脑袋也不好受,再不济也有蚕豆大的青包,疼得对方呲牙咧嘴,却又不敢放声叫起来。
宋钰说道:“很难得我们居然有共同话题,如果改日我心情好,倒是可以教你如何追女孩子,至少比你这种逞英雄装狗熊的伎俩强很多。”
宋钰说罢站起身来,将已经变型的沾血托盘丢到一边,锊了锊发皱的衣服:“我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喜欢带着一群家丁找回场面,希望你不会这样蠢,好自为之!”说话间宋钰已经朝楼下走去,身后鸡飞狗跳闹成一团。
宋钰径直来到站在暗门出发愣的月娇面前:“很抱歉,看来今晚上你的演出被我给搞砸了。”
“没……没关系。”月娇还没来的及将先前暴走的男子和眼前这稍显酸腐的乐师联系在一起,但乐师打了宾客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在乐坊发生过,大娘断然不可能再收留先生。
“我先去三楼休息一下,估计大娘也有话对我说。”宋钰看了一眼还在二楼讨好赔罪的大娘,默默地进入暗门。
正常情况下,每个歌女都标配有一个乐师,但临时抽调一个为月娇奏乐也并不算难事。
宋钰在厢房呆了足足半个时辰,外面声乐停了又起,反反复复好半晌,厢房的门才被重重推开,大娘面带寒霜地进来:“你都干了什么?我雍锦坊金字招牌在似锦巷挂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乐师殴打客人的事,尤其是花司长、大公子、大小姐这些人都在的场合。”
“我明白。”宋钰头也不抬,提笔在纸上认认真真地写着。
大娘一见之下更怒:“你给我什么臭脸色瞧?王家在天关城拥有的财富不是你这小小乐师能懂的,天关城的粮行、布坊大半都是他们家开的,人家从身上拔下一根汗毛都可以让你死好几回,也可以将我雍锦坊拆好几回,叫你一声贱奴你忍着便是,为何还将我雍锦坊一道拖下水?”
“为了赔罪,我算是出了老本,几句话下来五十两银子就凭地消失……”
“也是大娘我豆腐心肠,收容你这穷酸,就你那不白不丁的调儿,到了其他乐坊去,还不得被乱棍打出来。”
“最好是你今晚出门了就被龙蛇帮宋大义那些痞子给收拾一顿。”
“……”
大娘叉着腰一直在骂着,宋钰却不言不语地埋头书写,一番下来又往刚书写好的糙米纸上吹着气。
五十两银子虽然很多,但这点点钱就让大娘赔老本自然是笑话,恐怕那些宾客一晚的花销也不止这点,但宋钰已没有多少心思去计较,沉默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凑了五十两递过去:“这是五十两银票,算是赔偿乐坊的损失。”
大娘将信将疑地接过银票仔细比对着,随身带着银票的人并不是没有,但大多是那些家底殷实之人,但宋钰明显不会是这样的人。
在宋钰掏出银票的瞬间,大娘便几乎肯定这是假票,但仔细比对后还是将银票塞进怀里:“你走吧,我们雍景坊庙小,容不下你这比大少爷还凶上三分的爆竹脾气,也不敢收容你。”
这话原本在宋钰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多余废话,将已经干透墨迹的糙米纸卷好递过去:“坏了月娇姑娘的演出,我很遗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对她的损失做一些弥补,告辞!”
宋钰洒脱地走了,大娘撇着嘴有模有样地学着宋钰的话,冲着出门而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我很遗憾、我很遗憾!说得自己好像大人物似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卷展开,最先落入视线的是弯弯扭扭的三个字《天仙子》,旁边还有一行更加歪歪扭扭的小字,依稀可以辨别出:贺月娇小姐十六岁生辰。
大娘脸上不屑之情更甚:“正所谓二十熟通诗,五十少词曲。没有四五十年在这词曲上的淫浸,写出来的也是一堆垃圾。”
“大娘,柳公子罗小姐二人似乎要离席了。”一个女子轻轻说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娘哎地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敢为我的姑娘谱曲”大娘说罢随手将纸卷塞到那女子手中便急急忙忙往外边走去:“到底是绿竹你心思缜密想得周到,我可得去送送他们。”
那被唤着绿竹的女子随手接过大娘塞过来的纸卷缓缓展开,一个个音符徐徐呈现在她眼前。
宋钰没有料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结束得这样快,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还有三十多两银子,他开始盘算着自己是否该做点小生意。
似锦巷人迹渐少,多是那些贩夫走卒混合着叫卖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人纵马长街,宋钰却思量不通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混得个人样?
“罗家啊!”宋钰忽然想起便宜老爹临终前的叮嘱,要他多看着罗家,但究竟是往好处盯还是坏处盯他却是不知道,罗家在天关城的财富和地位似乎远远凌驾于城主府。
“无论你选择怎么样的方向,都会游向同一个宿命!”一个声音蓦然从心底想起,如毒蛇般令宋钰后脊生凉,他果断地决定离罗家远一点,既然决定了不当杀手,自然要好好地生活,才不枉来这大荒走一遭。
自从那晚上暴打了王之源后,小小天关城一时间都在议论着这事,甚至是那些街头脚夫货郎在歇歇的时候都在说着:“哎,听说了吗?粮行王家少爷被一个乐师给揍了,揍得个半死。”
“我自然知道,后来大小姐还专门走出厢房安慰王少爷来着,你说大小姐是不是相中了王家那少爷?”
“自然不是,王家少爷虽然家底殷实,但当时大小姐身边还跟着城主家的儿子呢,当时我可在场,那些护卫家丁几乎把雍锦坊二楼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些还罢了,只是听说雍锦坊为了抬新人出场,特意邀请了那些仕子清流去捧场,还特意请了花司长这样的大官去压场子,没想到尽然弄这么一出闹剧出来,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那叫月娇的女子怕是这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着实太晦气了,怕是要被一辈子雪藏起来。”
“若真这样的话,李酱油你倒是可以将她赎回去做个暖床,只是这些姑娘身价恐怕也不低!”
“乱嚼什么舌头呢?”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街道人群中尖锐地响起,那是一个带着六瓣瓜皮帽的青衣小厮,正是十多日前曾经到过他家的门童青松。
宋钰正巧倚在茶楼栏杆上看着下方的热闹,所以老远便看见了他,并没有和青松打招呼,反倒坐回到椅子上,慵懒地晒着午后太阳。
似锦巷是天关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侧布置了大大小小数十家茶坊酒肆,无一例外地都带着很宽大的晒阳栏杆,略有阳关,整条街的栏杆上有高朋满座,众人济济一堂高天阔论着,这也算天关城的一大特色。
那带着皮帽的青松站在墙角下,扯着尖锐的嗓子和那几个嚼舌根的贩子争论几句,又高声吆喝道:“咱们雍锦坊开门迎客便有这迎客的本事,你们听好了,各位街坊老友也听着,还要烦请你们相符转告一下。月娇姑娘得一名家谱曲填词,今夜酉时,月娇姑娘再唱新曲,还是老地方,入门免费,听者有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