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凤见哥哥落败,也扔了手中钢刀,身后的弟兄见当家的落败也不敢造次。吴秦恩看着冯延鲁,那意思如何处置还要看你的。
“你们打家劫舍、座山为王,本是死罪,但此次老夫重责在身,以往罪行就不再追究,现如今就散了伙,找点正经买卖谋生去吧。”冯延鲁一心只想寻回灵璧小峰,不想为了几个毛贼耽搁了。
那项龙连连点头,“这就散了,这就散了,大、大伙都听见了,各、各自散了吧,山上还、还、还有些许财物,大家均分了吧。”
那项凤说道:“承蒙各位好兄弟厚爱,我们兄妹二人在此谢过大伙了,这个勾当我们兄妹早就不想干了,此后大家也好自为之吧,跟着我们也是饿肚子,还是散了好。”
吴秦恩说道:“看你们不像十足的恶人,此后有何打算啊?”
那项凤“扑通”跪倒在地:“多谢不杀之恩,我们兄妹也不会手艺,大人们个个武艺高强,又仁心宅厚,如不嫌弃,就让我们兄妹跟了大人们吧,鞍前马后的,做个下人也行,我们兄妹有的是气力。”说罢拽了一下项龙。
“是啊,是啊,我、我们做点苦、苦力也行,只要有口饭、饭吃……不过,不过我饭量很、很大,一天够够你们吃三天的。”项龙结巴道。
众人大笑,吴秦恩说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又熟悉当下,这样吧,我替你们说个人情,收是不收,还请冯将军定夺。”
冯延鲁心想多两个吃饭的倒也无妨,也许寻回灵璧小峰还能用上他们兄妹,于是答应道:“秦恩都开口了,老夫自是允了,不过从今后你不可再叫项龙,需改个名字。”
“就按那位少侠的,叫、叫项虫吧!”项龙呵呵乐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继续赶路,天黑前到达灵璧。”
项虫、项凤一路上听秦恩说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尤其提到前往宋国面见宋主,两人惊诧不已,想不到片刻功夫前还是占山为王的劫匪,日后却要作为一国使者面见宋国的皇帝,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此行树大招风,若是不能寻回灵璧小峰,反而再出个差错,岂不是无法完成出使大宋的使命。”吴晋礼提醒道。
“莫非还有像项虫这样胆大妄为的,敢明目张胆的拦了我等去路,何况众少侠在,应是万无一失。此行我就是要大张旗鼓,好让那偷盗之人知道我们来了,也好引蛇出洞。”冯延鲁知道敌暗我明,既然他敢偷了灵璧小峰,现在我们又经过他家门口了,保不齐还会前来行窃,或是为了报那满门抄斩的大仇。
“如此说来,今晚我们就不能住驿站了,大伙提高警惕,看住了贡品。”吴秦恩说道。
“恩,为了吸引他来,我们必须内紧外松,今晚有劳少侠们多费神了。”冯延鲁作揖道。
“定叫他有来无还!”叶飞信心满满。
“怕是不会来吧。”离人不禁替那个小偷担心起来,此人身世悲惨,遭此大难,若是再来自投罗网,必是性命不保,错不在他,而在太子啊。
冯延鲁忐忑不安,他希望自己的引蛇出洞能够奏效,可又不想事情闹大,盼望秦恩他们能一举将人拿下,要回灵璧小峰好继续北上。
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会让一炷香的工夫变成两柱香甚至三炷香的工夫,等的越是急切,就越显漫长。时间已经过了一更了,女眷们都睡着了,离人也合计着此人不会出现了,渐渐敌不过睡意。
二更刚过,客栈的屋檐上出现一条身影,轻功了得,居然是江湖上神传已久的“壁虎漫步”,莫非此人就是神偷梅罗,相传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皇宫内院也是随意进出,如履平地。莫非他也看上了贡品,或是灵璧小峰根本就是他偷的,没有人知道。
贡品就在东厢房,叶飞和吴秦恩压阵,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发现屋顶的壁虎。
几乎同时,西厢房倒数第二间,司徒晴和离人的房间,一个黑影犹如鬼魅般闪了进来,偷偷抱起离人跃上屋顶,离人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声,黑衣人衣袖一拂,又沉沉睡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此人又空手折回,这次抱起司徒晴,同样跃上屋檐。
然而这次,他的身后,多了一条身影,白色的身影,在黑夜里格外醒目,两人在屋檐上追逐起来,这下惊动了吴秦恩等人。
“终于来了,叶兄在此料阵,以防调虎离山,秦恩去看个究竟。”说罢飞身上来,就见一条黑影横抱着一人,后面一个白影紧随其后,吴秦恩施展开云海漫步,一溜烟赶了上来。白衣人是谁?不是晋礼,黑衣人又是谁,怀抱的又是谁?
眼看追上了,前面的黑衣人突然转身,“接着,美人还你,半个时辰后自然会醒。”
白衣人不敢怠慢,双手接过司徒晴,吴秦恩这时也赶了上来,月色下,看清那白衣人竟是金铃子,只是依旧的男儿打扮。
金铃子接过司徒晴就不再追赶那黑衣人,吴秦恩却来不及细问,猛吸一口气,跟着黑衣人一溜烟下来。
那黑衣人两手空空自然跑的更快,却不曾想吴秦恩比金铃子还快,两人竟然打了个平手。不远处,一辆马车停靠在树林里,黑衣人停了下来,“小子,居然没有落下,你的云海漫步果然了得,报上名来。”
“在下吴秦恩,还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夜盗司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