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明白。”
宋观穹已经滞住了呼吸。
他连猜都不敢猜。
“你是年轻人,有一腔孤勇就够了,可我要顾虑得太多,我有家仇,有难以报答的大恩,有……阿霁,我比你大很多,别人只会说一句你不懂事,可你知道会怎么说我吗?不知廉耻,道德败坏,勾引年轻不经事的徒弟……”
宋观穹听得呼吸急促,“我不会让别人这样说你,师父什么也没做错,有敢乱说,我都杀了。”
夏诉霜说着说着,有点哽咽,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把这些话这么顺利就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后来很多事,在船上,在禅房那儿……都足够我跟你生气、翻脸,我却没有真的太过生气,阿霁,我知道是错的,可我偏偏不生气。”
他只屏着呼吸,等师父说下去。
“但我是师父,出了错,责任在我,所以我不得不以身作则,你不肯改,我就只能走。”
有这么一瞬间,夏诉霜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隐藏太久的真心话,还是安抚他的假话了。
“这话真好听。”
宋观穹叹息,漂亮的眼睛浮现挣扎。
彼此都不平静,又不知做些什么。
他颠了下她,声音有点哑,“那师父现在,是在以身作则吗?”
夏诉霜当然知道,正经师父现在该从他腿上下来。
可她着了魔一样,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然后看他眼睛扑朔一下,就感觉到腰上的手收紧,在将自己往他身上带。
夏诉霜想挣扎又犹豫,有些不自在,缓缓地将身子和他胸膛贴靠在一处,依在他肩上。
愧疚又茫然,似是不合时宜,但又在期盼着的亲近。
她甚至偷偷看了一眼,两个人的影子会不会投在窗户上,让外面看见。
()像做贼一样。
阿霁踟蹰的声音自发顶传来:“所以师父也动心了?”
夏诉霜一怔,随即道:“我不想答。”
她靠着他,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不说就不说吧,宋观穹扶她坐正,仰颈将人吻住。
夏诉霜整个人定住,眼睫低垂,他也没闭眼,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目光在幽微处缠绕,心如蝉翼细颤。
尔后她闭目,微微张开了嘴,迎他深吻。
舌尖相卷,阿霁的手从腰收拢而上,抱她坐得更近、更稳,再捧上她脸颊,揉她耳朵,然后是头发……
唇瓣承受了过分的吮吻,呼吸扑面,星火如雨溅落胸口。
他予她的感觉太多、太密,夏诉霜指尖在他肩上衣料捏紧。
愧疚和快乐交织,让她有了泪感。
宋观穹不满足于唇瓣的相亲,鼻尖带着温暖的呼吸,在脖颈和锁骨处来回,酥暖得夏诉霜的腰脊送不上力气。
“这就是师父说的,换了谁都可以吗?”
他仰首看来,下巴戳在她锁骨,眸底色泽阴暗绮丽,唇已熟软。
宋观穹想要师父说出,非他不可。
夏诉霜被他的眼神攫住心脏,她隐隐觉得,真应承了他,会发生更……过分的事。
她害怕,于是嘴硬:“只是单纯喜欢……这件事,谁的嘴不是嘴,这两片东西长得都一样。就像捶腿一样,换谁都行……”
“谁的嘴不是嘴?”
真是好一桶冷水,宋观穹松开了她,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