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丝线缠上他腰间的袋子,将装药的袋子扯了出来,得意的表情还没起来,谁能料到,束腰的蹀躞带也跟着药袋子一起被扯了下来。
宋观穹望着荡来荡去的蹀躞带,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夏诉霜的得意转为尴尬。
“师父的丝线最好能帮我把蹀躞带系上。”
那还真做不到……
“你自己系上。”她丢回来,催促他。
宋观穹当听不见,头撇向一边。
两个人又对峙了起来。
宋观穹幽幽一句:“待会儿近山进来看到,徒儿该怎么说?”
夏诉霜只得投降,系腰带而已,围裙也系过了,一回生一回熟的事,只是这次宋观穹是坐着,她不得不探身去系。
“你坐起来一点……”
宋观穹往前挪,蹀躞绕过腰时,近到耳朵擦在一起,夏诉霜竭力忽略紧张,呼吸也放缓。
两个人的脑袋又靠在了一起,一块儿低着头看她系。
越盯夏诉霜越乱,还埋怨起他:“你挡着光了,我都看不见。”
“徒儿坐着,不用束这么紧。”他说着伸手去将腰带放松。
“主子……”
近山走了进来,就看见两个人挨近,四只手放在……主子不可言说的地方。
“属,下属,属下知错……不是!走错了。”
他魂都飞了,生怕坏了主子的好事,赶紧脚底抹油离开,顺道还把门给带上了。
宋观穹看看门又看看她,“这下好了,不用师父系了。”
夏诉霜负气推了他一把,擦药的时候,还使了力气“公报私仇”。
“疼……”宋观穹才不硬撑,将额头磕在她肩上,弱弱地喊一声。
膝上的手果然放轻了,他眯着眸子,鼻尖会蹭蹭她脖子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夏诉霜控诉他。
大徒弟以前要多好有多好,半点脾气都没有,八年来两个人一次都没有吵过架,哪像现在,时时刻刻都跟她对着干……
“那是因为我从未同你生过气,也舍不得同你生气。”
“那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
他不情不愿的。
“还有那个琉璃盏,”夏诉霜突然提起,“碎片在何处?”
宋观穹抬起头,“碎片还有何用,师父若喜欢,徒儿让人再做一盏。”
让人做,不是他亲手做了。
夏诉霜听懂其中的差距,不是滋味,
()“一开始为师就说了(),心疼你做这些╳()_[((),但到底做出来,心意贵重,就算摔了,我也要那些碎片,不再要新的。”
“不是找到你的凤西哥哥了吗,他能给你做一千盏,一万盏,徒儿就不当那个学人精了。”
“那盏灯是你送的,我从未将它与别人连在一起,当初教你制灯,也只是因为我不会别的。”
“而且你赌气,说推就推了,一点都不问问我!”她说着又心疼起来。
动容和怀疑交织在一起,宋观穹想信她,又做不到忽视眼前。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