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花一块钱买了下来。我戴的时候,把鸭舌转到脑后――这样戴十分粗俗,我承认,可
我喜欢这样戴。我这么戴了看去挺美。随后我拿出我正在看的那本书,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每个房里都有两把椅子。我坐一把,跟我住一房的华西。斯特拉德莱塔坐另一把。扶手都不
象样子了,因为谁都坐在扶手上,不过这些椅子坐着确很舒服。
我看的这本书是我从图书馆里误借来的。他们给错了书,我回到房里才发现。他们给了
我《非洲见闻》。我本以为这是本臭书,其实不是,写的挺不错。我这人文化程度不高,不
过看书倒不少。我最喜爱的作家是我哥哥DB,其次是林。拉德纳。在我进潘西前不久,我哥
哥送了我一本拉德纳写的书,作为生日礼物。
书里有几个十分离奇曲折的短剧,还有一个短篇小说,讲的是一个交通警察怎样爱上了
一个非常漂亮的、老是开着快车的姑娘。只是那警察已经结了婚,因此不能再跟她结婚什么
的。后来那姑娘撞车死了,原因是她老开着快车。这故事真把我迷住了。我最爱看的书是那
种至少有几处是别出心裁的。我看过不少古典作品,象《还乡》之类,很喜爱它们;我也看
过不少战争小说和侦探故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真正有意思的是那样一种书,你读完
后,很希望写这书的作家是你极要好的朋友,你只要高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可惜这
样的书并不多。我倒不在乎打电话给这位伊萨克。迪纳逊。还有林。技德纳,不过DB告诉我
说他已经死了。就拿毛姆著的《人类的枷锁》说吧。我去年夏天看了这本书。这是本挺不错
的书,可你看了以后决不想打电话给毛姆。我说不出道理来。只是象他这样的人,我就是不
愿打电话找他。我例宁可打电话找托马斯.哈代。我喜欢那个游苔莎。裴伊。
嗯,我戴上我那顶新帽子,开始阅读那本《非洲见闻》。这本书我早巳看完,但我想把
某些部分重新看一遍。我还只看了三页,就听见有人掀开淋浴室的门帘走来。我用不着抬头
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那是罗伯特.阿克莱,住在我隔壁房里的那个家伙。在我们这个斋
里,每两个房间之间就有个淋浴室,老阿克莱一天总要闯进来找我那么八十五回。除了我,
整个宿舍里恐怕只有他一个没去看球。他几乎哪里都不去。他是个十分古怪的家伙。他是个
高中生,在潘西已整整念了四年,可是谁都管他叫“阿克莱”,从不叫他名字。连跟他同屋
住的赫伯。盖尔也从不叫他“鲍伯”甚至“阿克”。他以后万一结了婚,恐怕连他自己的者
婆都要管他叫“阿克莱”。他是那种圆肩膀、个子极高极高的家伙――差不多有六英尺四―
―牙齿脏得要命。他使在我隔壁那么些时候,我从来没见他刷过一次牙。
那副牙齿象是长着苔藓似的,真是脏得可怕,你要是在饭厅里看见他满嘴嚼着土豆泥和
豌豆什么的,简直会使你他妈的恶心得想吐。此外他还长着满脸的粉刺。不象大多数人那
样,在脑门上或者腮帮上长几颗,而是满脸都是。不仅如此,他还有可怕的性格。他为人也
近于下流。说句老实话,我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我可以感觉到他正站在我椅子背后的淋浴台上,偷看斯特拉德莱塔在不在屋里。他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