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箫某告辞。”箫南朝林婉儿拱拱手。
林婉儿朝他点头,目送他离去。不管他今夜救她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已经不是她能管的了。
“颜雪,”林婉儿转向颜雪,“先到附近找一间最近的客栈,然后把继祖和他的药箱带进来。”
敲开最近一家客栈的门,掌柜的见了一身血的安寿说什么也不肯收。
林婉儿掏出一沓银票,狠狠砸上柜台后,那掌柜终于在客栈后,拨了间独立的小院给他们。
安置好安寿,颜雪便出城将范继祖带了进来。
“胸前两刀,背后一刀,掌上一刀。伤口虽大,但都没有伤到筋骨。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
听范继祖简单汇报过安寿的伤势,林婉儿放下心来。将安寿丢给他,她转身出门。
“婉儿姐去哪?”颜雪急忙跟上,因为范继祖正在给安寿宽衣解带。
前方的林婉儿头也不回,“洗澡。”
范继祖给安寿处理过伤口,替他换上了一套自己的衣裳。
稍缓口气,正对上床塌上那人的脸,不由惊讶。
方才未及细看,现在才发现床上人容颜俊美,竟比他还胜上三分。而床上人眉宇间那股宛若天生的贵气与威严,又是偏于阴柔的他万万不能匹及的。
问题是,这个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绝非常人,婉儿姐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能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林婉儿,真的只是一个没落的小姐和一间茶楼的老板吗?
正想着,洗浴归来的林婉儿已经推门而入。
范继祖观她仪态,心中疑惑更浓。林婉儿虽然言行不拘,藐视礼教,但行止间自有气度,又非一般女子能比。
“婉儿姐,”范继祖看着她,不掩疑虑,“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林婉儿知他起了疑心,也不着急,只徐徐坐到床边,待颜雪进门后,方才开口,“他是我相公。”
“你真有相公?”范继祖惊道。
林婉儿点头,“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们。我的双亲健在,出身豪门,而且,早已婚嫁。”
“你……你……”范继祖只觉不可思议,“你一个妇道人家,怎可在外抛头露脸?还……还扮作未婚女子,这……这简直太荒唐!”
“荒唐?”林婉儿冷笑,“我十岁嫁做人妇,算不算荒唐?他十年来纳妾无数,却视我于无物,算不算荒唐?”
“可……”范继祖还想说,只见颜雪冷冷地扫他一眼,冷声道,“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范继祖立刻噤声,再不敢替安寿讲话。
“唉……”林婉儿叹口气,“这桩婚姻,乃是父母之命,他亦无法自主,不喜欢我,也是自然。我逃出家门,另立门户,原想着此生便与他断了联系,岂料天意弄人,又在这里遇到。终究夫妻一场,怎好见死不救?”林婉儿说得凄婉,颜雪与范继祖莫不伤感。
“好了。”林婉儿抬起头,“你们都累了,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两人心情沉重,都道林婉儿此时强颜欢笑,俱都沉默着,出了房门。
“唉……”待颜雪和范继祖出去后,林婉儿望着安寿,长叹一声,似笑非笑,“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居然这么惨……”
清晨,范继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