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仁蕙脸露笑容,心中的愁绪一扫而光。
两人取道西北方,一路翻山越岭,整整一夜。等太阳露出它发红的小脑袋,两人便回到了石洞前。
这里静得出奇,邱少清立觉不妙,跑进洞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但洞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并不乱。
邱少清把包袱一放,说:“我们快出去找找,就是出事,也是不久。”
两人身法如风,分头寻找,
邱少清跑到一块巨石前,忽听一人道:“单文生,你一家已成瓮中之鳖,还是乖乖地伏法吧。”
没有人回话,一切悄然无声。
邱少清急忙跳到一块巨石上,这才看清楚,单文生等人靠着一块石头,单仁永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在他们东面,成扇形围着七八个江湖人物。
邱少清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石头,猛地向一个高大的红衣人砸去。那人手疾眼快,一挥手把石头击成粉末,向四处飞散。
邱少清站起来叫道:“好功夫,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身手。”
那人“嘿嘿”一笑道:“小子,你个井底之蛙,能见多大的天?”
邱少清忽地一声清啸,告诉单仁蕙她父母在此。
单文生见邱少清回转,心头狂喜,但他却没有说话。他见邱少清不看他,知道邱少清心中定有主意。
邱少清“哈哈”大笑起来:“井底之蛙虽能看井那么大的天,可也包容许多星星,我听人说星星是好大的。”
那人抖动了一下如火如焰的衣服,嘴一咧,冷笑道:“你小子体逞口舌之能,想找死,最易不过了。”
邱少清大摇大摆地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咱俩比试一下,看谁高。”
那人啼笑皆非。其他几个江湖客却感兴趣了。
邱少清中等个头,至多到那人的肩头,用不着比,一看就明。可他却非要跟那人比不可,谁也不知他葫芦里是什么药。
那人一阵怪笑,道:“你小子八成神经有毛病,我还是送你回老家吧。”说着,她巨掌一挥,向邱少清脑前扫去。
这一掌之势非同小可,若被击中,定然脑浆飞溅不可。而邱少清却如没见一般,保得怔怔地迎上去。“啪”地一声,那人的掌打在邱少清的额头,邱少清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他击在邱少清的头上,手如打在铁山上一般,身心都震得发疼。邱少清的一脚,却非要他飞出去不可,“哇”地一声,那人口吐鲜血。
邱少清不由地击掌大笑:“妙!实在妙!不死之道碰上了。”
其他几个江湖客骇然变色,如非练成金刚不坏之躯,绝对受不了这一掌。今见邱少清安然无恙,怎不令他们诧异惊颤呢?这些人骇然失色,并不是怕邱少清,而是觉得他如此年轻,却有如此造诣,实在罕见。
邱少清的大笑也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他的换打法子果然灵验,另外就是一下子把对手踢出老远。这样看来,挨打的好法子,就成了打人的好办法了。他怎能不喜?
那人被邱少清一脚踹个半死,爬不起来了。
一个摇着铁肩的文雅“秀士”走到邱少清面前,笑哈哈地说:“朋友的功夫不弱,小生有礼了。”
他身子一躬,突地扇子摊开,“嗖嗖嗖”射出三道针芒。邱少清早有准备,向左一转身,闪跃开去。
“秀上”微微一愕,紧跟一步,扇子“哗啦”一合,点向邱少清的“日月穴”。秀士的身法优美,干净利索,使人有换了他的打也痛快的感觉。
邱少清却不愿挨上一下,他连闪两下,右掌劈击过去,秀士身形徽摆,脚步一滑,躲过邱少清这一掌。邱少清不由瞪大了眼睛。奇了,这小子玩的什么把戏,连我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秀上一笑,一式“金鸡啄米”,点向邱少清的“太阳穴”。对方直来直去、仿佛没有长腿一样,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
邱少清急忙向左一挪移,反手便是一掌。秀士铁肩“涮”地一开,又有几枚毒刺射向他。邱少清急忙向后倒射五尺,才躲过厄运。纵然如此,可把他忙活得不轻。
邱少清心神未定,秀士身子向左侧一歪,脚走弧形,点向邱少清“尾阎穴”。这一招怪极,邱少清别扭得真不想躲了,身子往左一斜,飞起一脚,踢向秀士的眉心。这一脚辣狠兼备,秀士只好向后退。
文质彬彬的秀上的身法也不是太快,可浑身透出一种令人又喜欢又别扭的气氛,使人心神难以集中。邱少清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头绪,便决定换秀士一下。
那秀士十分聪明,似乎看出邱少清的心意,面带微笑,再次纵身而上。他一挥手中铁肩,一招“青龙出水”,戳向邱少清“膻中穴”。
邱少清提气护身,运气移穴,刚刚准备就绪,秀士的铁扇便点中他,可他想反击一下,却迟了,秀士身子一拧,倒跃丈外。
邱少清失手,骇然无语,看来挨打的法子不好。虽然秀上没有能伤着他,可他也没有损人家分毫。
秀士见自己一招无功,心也是“呼呼”直跳,这人的内功果然精深之极,不可小瞧。
就在这时,单仁蕙突然降临,她冲到父母身旁,百感交集。
单文生夫妇见女儿归来,都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单仁蕙转身拍开哥哥的穴道,单仁永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