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浓梅就气得够呛,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根本就没怀上孩子。她哪里记得自己肚子疼起来的感觉明明就跟来例假的时候一个样儿,她当时只害怕要小产了,那动静就被她无限放大,只觉得是肚子里的那块肉要掉下来了。
所以,她还是很有气势地拍桌子摔椅子质问医生,邹金枝更是受不住在医院里就开始撒泼打滚起来,那架势好像这孙子是让医院给谋害了。
只有付永广进不去看病的病室,听得里面大吵大闹的声音,急得在科室外面直搓手。
医生看着这一对无下限的婆媳,也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只得请了保卫科的才将这三人扫地出门,这么没有常识的人,他也没办法跟他们说得清楚了。
被赶出医院的三个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地上都有些傻了,过路的人是从里面看热闹一直看到这里。周围围了好些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他们三个也好似没看见一般。
这个打击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那都是致命的,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孩子,他们把养了八年的付春强给送了出去。结果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好似应景一般,这个时候居然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真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雪花飘到三人身上,仿若未觉一般。
还是王浓梅先回了神,她恶狠狠地说道:“既然这个孩子没了,那我们就回去把付春强抢回来!”说着,她一骨碌站了起来,就要往家跑。
付永广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还有个大事情没有跟王浓梅说呢,这要是让她回去吵。隔壁手里可是有保证书的,哪里会让他们这样如愿。
再说了这个时候了,下午两点以后就没有车回去了,要是靠两条腿走,估计得走到明天下午了。
付永广一伸手拉住了王浓梅。王浓梅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付永广,那一副披头散发、好似要吃人的样子将付永广吓了一跳。
王浓梅却是不耐烦地开口了:“你拉着我干嘛?”
付永广又有些说不出口了,他怕自己说出来王浓梅得先跟自己干一架。
王浓梅见他半天不说话,更加不耐烦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付永广心一横,将那日签保证书的事情说了出来。王浓梅只觉得一下子让人把气给堵到了胸口,怎么也出不来了,白眼一翻,就要往后倒去。
付永广见势不妙,一把过去抱住了软倒的王浓梅,他抱着王浓梅坐了下来。见旁边坐在地上的邹金枝还在呆愣中,不禁大喊了一声:“妈,你快来帮帮我!”
这一声喊,仿似晴天霹雳,把邹金枝给叫醒了。她刚要扯着嗓子大嚎一顿的。却是被儿子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才看到王浓梅昏了过去。
两人七手八脚地将王浓梅给挪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邹金枝才有些慌张地问道:“永广啊,阿梅这是怎么啦?”
付永广叹了一口气:“她刚刚起来要回家问隔壁把春强要回来……”他话还没说完,邹金枝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对啊,我们还有春强呢。”
付永广这一下总算是明白了赵铁军为何让他们签保证书了,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婆媳两个都存着这个心呢,他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给邹金枝听。
邹金枝听完也傻了眼,她也没想到赵铁军把事情都给处理成这个样子了,这可真的没法再闹了,闹到哪里去也没人会管自己家了。
两人正大眼对小眼呢,王浓梅哼哼了两声醒了过来,一时还不记得自己这是身在何处,有些迷茫地问道:“永广啊,我这是在哪里啊?”
付永广见她醒来就说道:“我们还在医院门口呢,这天色看着就晚了,也没回家的车了,我看咱们还是在县里找个旅馆住住吧!”
邹金枝一听要花钱,就肉痛起来:“住什么旅馆,就在医院里坐一个晚上,明天有车了咱们回去就是了。”
邹金枝难得出门,从出门开始就不想花一分钱。
今天坐车来的时候,看着付永广跟大客车售票员问价,她还傻乎乎地跟售票员说:“我又矮又瘦,是不是可以少买半张票啊?”
售票员斜睨了一眼这老婆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身高不足一米三,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又或者,你如果身高不足一米还可以免票呢。”
这话顿时将车上的众人给逗得哄堂大笑,直将付永广和王浓梅两个臊红了脸。
医院门口,还是王浓梅醒过神来,也镇定下来,接过话说道:“在医院坐一个晚上,妈,您是不记得刚刚您和我们一起是让人给扔出来的吧?”
邹金枝一下让王浓梅给堵了嘴,不敢再生事了,乖乖地坐到一边听他们两个商量了。
只要王浓梅没事,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她利落地安排了吃饭住宿的问题。
他们虽不是经常来县城,可好在还是来过两次,对县城还是有一定了解,哪里的饭菜和旅馆便宜他们还是心里有数的。
王浓梅在一个铺子里买了几个包子当三人的晚餐,就去了一个小破旅馆,到了晚上三人在一个八人间的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杀回了凤头村。
一进家门,付家金见儿媳妇自己回来,还以为这孙子算是保住了。只是看三人冷峻的脸色,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