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靖王拿下,押入天牢,杖责四十!”
“属下遵旨!”
“皇上……”萧然脸色发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罢了,到底是自己违抗圣旨,大哥需要给群臣一个交代,需要立威,便让他打吧。
“臣谢主龙恩。”俯身叩下头去,勉强站起来,任由侍卫将自己绑走。
第二章 切肤之痛
“启禀皇上,靖王的杖刑已执行完毕,皇上是否需要验伤?”侍卫的声音在萧潼耳边响起,他疲惫地睁开眼睛,将撑着额头的手放下来,慢慢抬起头。
“靖王他……他怎么样?”声音干哑,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已布满血丝。
“回皇上,靖王千岁已昏迷过去。”侍卫听出萧潼的声音不对劲,紧张地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
萧潼勃然变色,腾地站起来:“朕去看看!”
虽是春天,天牢里仍然阴气沉沉,铁窗筑得很高,天还没黑,囚室里便已经暗下来。萧潼见萧然脸色惨白,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张勉强称为“床”的地铺上,头发披下来,挡住半张俊美绝伦的脸,冷汗已湿透了发梢。
背上、臀上到处血肉模糊,嘴唇被咬出好几道口子,想是忍痛咬着唇,咬得狠了,血迹斑斑。
萧潼向身后的侍卫挥手:“去,拿朕的被褥过来,再拿上好的疗伤药来,还有热水。另外,再拿一身朕的衣服来。”
“是。”侍卫躬身应命,暗暗腹诽,打得那么狠,打过又来心痛。早干嘛去了?那么好的被褥放到天牢里?不被老鼠撕碎才怪!
萧潼坐到铺上,伸手握住萧然的一只手,触手冰凉。心里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一抖,可是又狠狠咬牙,逼自己硬起心肠。
萧然似乎感觉到他的体温,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嘴里发出几声细碎的呻吟,模模糊糊地唤着:“大哥……大哥……”乖巧、温顺,还带了一丝孩子般的讨好之意。
萧潼呆呆地看着他,眼前慢慢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萧然。小时候粉妆玉琢的脸,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甜甜地叫着大哥,耍赖似地依偎在自己身边;每次被自己罚过,萧然总是可怜兮兮地讨自己欢心,不管自己如何罚他,他从来也不会抱怨,更不会记恨;十三岁学成归来,挺拔的、矫健的身影犹如一只漂亮的小豹子,穿上一身侍卫服,固执地要做自己的贴身侍卫,信誓旦旦地说:“保护大哥是小弟份内之事。”
那时候每次轮到萧然执夜,萧潼总会在半夜里醒过来,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兄弟笔直地站在寝宫外的身影。为他心疼,却也骄傲。
十五岁萧然当上大将军,年纪轻轻,却在百万军中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萧然,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十七岁的少年,堪称国士无双。
可是这样优秀的少年,却偏偏有着一颗无比仁慈的心,又倔强得总是坚守着自己的原则,胆大妄为得胆敢挑战国法。
“然儿,朕该拿你怎么办?”萧潼喃喃自语,眉峰深蹙,眼里的怒火与痛惜交相缠绕。
侍卫端来热水、拿来伤药:“皇上,让属下来为靖王清理伤口吧。”
萧潼摆手:“不用,朕亲自来,你们出去。”
“是。”
轻轻为萧然解开外袍,细心地清理伤口。饶是动作轻缓,也令萧然痛得不停打颤,一边挥手想打开他那只手,一边低声呻吟:“痛……痛……大哥……饶了小弟吧……”
萧潼的手僵住,狠狠咬牙。痛?这个字从来没有从三弟口中听到过。这小子无论吃多少苦,总能默默地承受,今天居然在昏迷中叫痛,而且向自己求饶。
萧潼扬声唤侍卫:“来人。”
侍卫进来,萧潼示意他们摁住萧然。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不敢违命。双双上来摁住萧然的手脚,萧潼继续为萧然清理、包扎伤口。
萧然拼命想扭动身子,却被侍卫制约着,动弹不得。最后痛醒过来,睁眼看清是萧潼在,立刻便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出声,只是将头埋进被褥里,死死咬着牙。
好不容易上好药、包扎好,萧潼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声命令道:“起来,把衣服脱了,换上朕的。”
萧然回头,漆黑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