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昼对她时不时蹦出一句骚话的操作已经习惯了,沉默不语,像是无声默认。
“那是为什么,”梁药的好奇心要被折磨疯了,“不会是被保姆骗过这么简单吧?”
“其实严格来说我也不算厌女,只是当时可能接受不了,想开了就无所谓了,我不和女生接触只是因为不喜欢她们,和是男是女无关,”楚昼摇摇头,牵起她的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梁药意识到这样戳人伤疤不太好,侧头看他,他表情没有喜怒,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法,“如果你不想说也不要勉强。”
“没事,”楚昼淡淡道,“都过去了,这事还要从我被绑架说起。”
“对了,说到绑架,”梁药想到季城末那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说出的话也不像是假的,“季城末说保姆是去救你,而不是绑架你。”
楚昼沉默了几秒,“你相信他?”
梁药摇头,“我信你,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楚昼淡淡笑了笑,“其实他也没有说错,真假各一半吧。”
他语气顿了下,似乎在整理思路,“我爸妈以前很忙,我妈忙着演戏,我爸忙着公司的事,孙姨把我带大,我确实……也一直把她当母亲看待。”
梁药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孙姨就是那个保姆。
“我和季城末关系也还行,至少在那起事件发生前是这样。”
楚昼回想着过去,“那天是我生日,孙姨来学校接我,说要带我去吃大餐庆生,她说我爸妈又因为有事不能回家,我没有多想就跟着她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妈其实一直在家等我回去过生日,他们为了这天,还专门把时间空了出来,孙姨骗了我。”
梁药听得胸口揪紧,为他难受,情不自禁地紧了紧他的手心。
“后来的事和你听到的差不多,”楚昼语气正常,轻描淡写的,“孙姨和绑匪串通好,把我绑走问我家要钱,因为媒体的原因,交易迟迟成交不了,我也被一直困在那。”
“他们好几次想杀了我,”楚昼顿了顿,“但都被孙姨阻止了。”
梁药一怔,“为什么?”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可能对我还有点感情吧,”楚昼轻嘲,“她和那群人一起看守我,每天都在对我哭诉,说她是迫不得已,她哥哥欠了很多钱,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家破人亡。”
梁药:“……她竟然在你面前暴露了?她就不怕你回去后揭穿她?”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楚昼道,“但我没说。”
“……后来呢?”
楚昼道:“后来这事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新闻,绑匪不耐烦了,想杀我灭口,孙姨良心发现,也有可能是害怕,半夜解开绳子带我逃跑,然后被发现,我们被那群人逼到悬崖边,最后关头她拖着那些人,要我快跑。”
他垂着眼睛道:“后来我叫人过来,她已经被他们推下悬崖了。”
梁药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她图什么,那么缺钱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家借?何必做出这种事?”
楚昼看着前方:“她以前借了我家两百万,还没还。”
梁药:“……你们家为什么不辞退她?”
“因为我,”楚昼低声道,“我舍不得她,以前很依赖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我咎由自取。”
他至今都不能完全恨孙姨,虽然是她把他拖到地狱,但也用生命把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