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蕴转头刚要走,忽然见前院的小宫女急急地走过来禀告。
“太傅大人来了。”
“谁?”
容淮安不是刚走么?
难道是被风雪吹了会脑子清醒了,又想回来折腾她?
“就说本宫已经睡下了。”
谢明蕴当机立断地回头往屋子里去。
“公主这么怕见到臣?”
她刚走了一步,身后的声音缓缓响起。
谢明蕴身子一僵,回头看向站在檐下的容淮安。
他似乎走的急,连把伞都没撑,雪落在肩头,卷起一阵清寒之气,宫灯下更衬得他眉眼如玉,衣摆处还沾染了一些落雪。
他的下人跟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撑着伞罩在了他头顶。
谢明蕴怀疑他回来折腾自己的想法骤然之间就消散了去,下意识问。
“太傅此时回来是为何?”
容淮安抬步往里面走。
“有个东西落书房了,公主随臣进来。”
谢明蕴刚要皱眉推诿,目光触及他肩头的落雪,不知为何止住了话,跟着他往里面去。
进了屋子,她莫名地感觉到容淮安周身气息不对,刚生出一点退缩之意,他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袖边,朝她伸手。
莹白如玉的指尖上似乎还带着几滴化开的雪水,是一路走来沾上的风雪。
“太傅……这是何意?”
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衣袖里缩了缩。
“手。”
容淮安缓缓说出一个字,已经抬步朝她走来。
到了近前,谢明蕴似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刚要避开,这人的手臂伸出,已经不容抗拒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衣袖拂开,那双手上的冻疮一览无余,今日才落下的伤口也落入眼中。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眸中瞬间涌上一层浓浓的黑色。
转瞬,容淮安闭上眼,又睁开,语气恢复平静。
“公主故意藏着伤口是为何,怕臣知道?”
“我有什么可怕你知道的?”
谢明蕴瞥他一眼,刚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容淮安攥的很紧,让她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
“是怕臣笑话公主弹琴伤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