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叹了口气,松开手,跟着警长离开了依然闹腾的选美比赛现场。
客厅的灯亮着,朱莉根本来不及坐下,就打开电脑进入本市图书馆的浏览器。
电脑里搜索着“大卫·伊根”的相关消息。
“快点,快点……”朱莉着急地用手指敲打着电脑,她有预感,自己就快接近真相了。
漆黑的街道上一片寂静,仿佛这是一个空镇,每一幢房子都没有亮灯,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去参加节日庆典了,不是在俱乐部,就是在海边准备观看烟花表演。
一辆警车平缓地驶来。
驾驶座上,警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海伦说着话:“那么说,是个渔夫杀了他?”
“是的。”海伦忿忿地答道。车厢中央的铁丝网把她囚禁在后排座位上,这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他用同一个钩子剪了你的头发吗?”警长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这个故事真是有趣极了。
“不,用剪刀。混蛋!”海伦生气极了,她不能容忍别人拿这个正威胁着她生命的事情开玩笑。虽然有铁丝网拦着,但是她的声音还是直直地刺向警长。
警长讨了个没趣,心情不爽地闭上了嘴。
说什么也不被人相信的滋味实在很难受,而且海伦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她必须要让警长相信她,不然还能向谁寻求帮助呢,她探身扒着铁丝网说道:“我知道这像在妄想,但这是真的。”
警长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海伦,看来这个姑娘还是不太清醒。他说道:“我听过这个故事,但不是个渔夫,是逃跑的钩子手精神病患者。“老天,他还是以为我在编故事。海伦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她恼怒又灰心地扭头望着窗外,不再发言。
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时架了一道黄色的路障,警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警长不记得前面有修路的地方,但是或许是其他同事为了今晚的游行设置的吧。“我们得走巷子了。”警长只好打转方向盘,把车往后倒,然后拐进了道路南侧的一个入口。
巷子里光线更加昏暗,孤零零的路灯只能照亮很小的几块区域,幽暗的小巷仿佛延伸进望不到头的黑暗中。
海伦打了一个冷战,不知什么又刺激了她,紧张与不安使她的眼泪仍然不住地往下掉,艳丽的妆容哭花了,从来没见过她的脸蛋这么邋遢和丑陋。都是这个讨厌的警长不好,他应该带着自己去救拜瑞的,可是现在却在黑乎乎的小镇上打转。
海伦扒着铁丝网,痛苦而愤怒地咒骂道:“你这个可恶愚蠢的小镇警长,忽视命案,你会下地狱的。”
警长也变得很不耐烦,要不是海伦惹事,他本来应该在俱乐部喝着啤酒,看着漂亮小妞的。“好,我会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联络拜瑞的家长找他,他八成是跟你做恶作剧。”
海伦泄气地靠回椅背上。
警车继续开着,忽然在前面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了一辆家用小货车。车前盖被支起,一个男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埋头检查着,看来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老天。”警长虽然不太乐意摊上这样的麻烦事,但是毕竟自己有这个职责,而且巷子太窄了,想要挤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他对海伦道:“听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需要帮忙。”说着,他拿起手电筒下了车。
海伦用手胡乱地抹了抹湿漉漉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警长走近那辆货车。那个车主穿着黑衣服,在昏暗之中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海伦突然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和警长不得不改道而行,有人又在这个时候在巷子里修车……海伦下意识地探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警长已经走到汽车旁,他对那个低头不语的男人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海伦看着这一幕,心中的警铃忽然大作,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就是他!”
警长没有听清楚,转过身来。突然,那个奇怪的男人从阴影中朝他冲过来。
“在你后面。”海伦焦急地想要提醒他。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渔夫掏出钩子一下子就深深地扎进警长的肚子里,他一使劲,警长的嘴里冒出了粘糊糊的血液,没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
海伦害怕极了,她赶紧想逃下车去,但是不幸的是,警车的门竟然锁上了。
海伦慌乱地用力拉动把手,车门纹丝不动。而那道铁丝网更是牢牢地将她困在后座上,不可能够到前排的开关。海伦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惊慌失措地乱敲乱打。
渔夫不慌不忙地用布擦了擦钩子上的鲜血,下一个目标就是海伦了。不过看着海伦在车里做着无谓的挣扎,也同样是一件刺激有趣的事情。他大步地朝警车走去。
眼看嗜血的杀人狂就要走到跟前了,海伦狂乱地用脚踹碎了车窗玻璃,从这个惟一的出口连滚带爬地摔了出来,完全感觉不到身上被碎玻璃扎伤的疼痛,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渔夫在身后紧追不舍。
对此一无所知的朱莉盯着电脑屏幕,按在鼠标上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
她查到了更多关于大卫·伊根和苏西的消息:“……苏西·威利斯困在车内遇害……啊!”朱莉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心惊胆战地看着接下来的几个字:“父亲班·威利斯是本地渔夫。”
就是他!这才是那个看见当晚所发生的一切的人,这才是真正被他们扔下海里的人。必须马上告诉海伦他们几个!朱莉推开门,冲了出去。